《昨夜秋风告诉我,爱情曾来过》 免费试读
第二天醒来已经近中午,门铃响个不停,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门口的人。司徒首先跳了进来:“丫头,太阳晒屁屁啦。”我打了个大哈欠,迷糊地问:“屁屁怎么晒?屁屁不是气体吗?”司徒很不给面子的捧腹,跳到一边,后面接着走进来的是Simon,舒轻,还有严峻天。我皱了皱眉。
“怎么,不欢迎我们吗?”严峻天看到我的犹豫,礼貌地询问,我忙说没有没有,一边不露痕迹地看了看又蓝的房间,门关着,不知道是走了还是没起来,不过今天是周末,她可能上街了。我招呼司徒他们随意,快速地刷牙洗脸,突然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赶紧冲到我的房间,可是,已经晚了。
司徒正拿着我的相册,献宝似的给严峻天看:“你看哦,这是大一时候的。”严峻天又指着一张问司徒,我凑过去,原来是大二运动会。那时候顾子丘还没有离开学校,又蓝还只是宣传部的部长,他们怂恿我参加比赛我宁死不从,最后他们没法只得同意我做个端茶送水的,那天太阳别提多大,我跟司徒两个正好躲在后面喝饮料,没想到这一幕却被拍了下来,后来还是我从顾子丘手里抢回了证据。
司徒到现在说起这个还很高兴,看得出来严峻天也是,他平日不见笑意的眼睛里都闪烁了星星的光芒。趁严峻天兴致勃勃翻看照片的空当,我把司徒拉到一边盘问:“你怎么把他们带到我这儿来了,如果又蓝还在怎么办。”司徒似乎很扫兴的说:“宋又蓝不在?我就是带严峻天来***的。”我被司徒的想法给吓到了:“司徒,我不要又蓝继续恨我了,我不要跟严峻天扯上一点关系,所以你也不要想着帮我报仇了,好吗?”司徒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个怪物一样,她不了解,但是我理解,我继续说:“司徒,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听到这话司徒才乖乖同意了。
我没有再进房间,严峻天就让司徒去照顾了。我想到还饿着肚子,就要去厨房找东西吃,舒轻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捣鼓什么,看到我招呼说:“夏天,你还没吃东西呢吧,快过来,新鲜出炉的小笼包。”我一听就乐了,小笼包的早餐可是我的大爱,我屁颠过去,刚要吃,舒轻又说了句:“峻天知道你早上肯定没吃,开车还特地绕了一圈买的,趁热吃趁热吃。”我一边如同嚼蜡的吃一边痛骂舒轻,要告诉我就早点说嘛,我还可以拒绝,或者你等我吃完呐,现在好了,吃的时候心里还搁着根刺,不难受啊。
我诽谤着舒轻的同时,Simon从厨房走了出来:“夏天,幸好我们东西准备的齐全,否则这顿就得光吃大白饭了。”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来我家改善口味来着,我想起冰箱里大概除了空易拉罐就是空冰激凌盒了,只好嘿嘿傻笑。
这时候,又蓝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好像见着鬼了一样大叫一声,又蓝皱起了秀气的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舒轻和Simon,难得热情地跟我打招呼。我作恍然大悟状,赶紧操起手边一块毛巾,假装擦着桌子。又蓝又拎着小包,迈了一步,正巧撞上司徒拉着严峻天从我房间走了出来:“夏天,Mars问你这张照片能不能给他。”上帝啊,如来啊,妈妈啊,谁来救救我。
又蓝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对严峻天说:“Mars?你怎么在这啊,你要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司徒最见不得又蓝这种自来熟的作风,在一旁搭着腔说话:“又蓝呐,你今天这么漂亮是要去见男朋友了吧。”又蓝面不改色地说:“谁说我要出门啦,我是出来看看夏天的早饭做好了没。”说完还冲着我叫了一声饿。我看了看手里的小笼包,招呼又蓝,司徒的小脸都气变形了,我去拉她的时候她都不想理我。
吃饭的时候又蓝和司徒斗智斗勇抢夺严峻天身边的位置,当然司徒是为了我。最后还是司徒技高一筹,她命令24孝好男友占住了一边的位子,全力防御又蓝的进攻,我想在又蓝的强势面前,大概也只有司徒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才会这样勇猛。
司徒拉着我坐在严峻天的身边时,我明显感觉到又蓝盯在我身上的目光,我脖子一紧,灵机一动:“舒轻,这边空调直接对着我,我受不了,咱俩换个吧。”正在夹菜的舒轻一听手一抖,菜都没夹住。我突然发现每次我的开口都能起到格外惊艳的效果。舒轻莫名其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严峻天,端起碗筷走到我身边。可是司徒不干,她拼死拼活的革命战果就要这样给我断送了,我拉拉桌子下司徒的手示意对面的又蓝,司徒立刻明白了。舒轻还没有坐下,又蓝作势就要说话,严峻天突然开口下了指令:“吃饭吧。”舒轻带头一拥而上,又蓝的话头被扼杀在摇篮里。
我就知道今天难逃一死,刚才在家里,司徒打发走了Simon和舒轻,截住要跟着严峻天来的又蓝我就了解了。
司徒悠悠地看着我:“丫头,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了。如果你还要继续瞒着我,这个朋友,我看不做也罢。”我没有做声,端起茶,只是手有一丝不易发现的颤抖。接着我说:“司徒,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我不保证你听完后不讨厌我。”
11岁,我认识了19岁的严峻天。11岁,我喜欢上19岁的严峻天。17岁之前的夏天,叫莫一一,17岁之前的莫一一,叫严峻天哥哥。
许是我说的太投入,我仿佛回到了4年前,那时候,我还是莫一一。
“你叫莫一一?一二三四的一还是小鸟依人的依?”严峻天刚洗完澡,浑身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他擦着头,凑过身子问我,离我那么近,我小声说:“一二三四的一一。”严峻天笑着说:“那你名字倒挺好写的。”我红着脸点点头。爸爸妈妈在一旁乐呵呵,严妈妈欢喜地问严峻天:“要一一给你做媳妇好不好。”我听了脸更红了,头都不敢抬,严峻天没有说话,所以我至今都不知道他当初是愿意了还是不愿意了。
爸爸妈妈走了,我一个人留了下来。距离我喜欢的人,不到5米,我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在房里偷偷数着他迈的步子,一、二、三、四,咚咚咚,是他来给我上课了。他教我英语,等我17岁之后出国。他要我叫他哥哥,这一叫,就是5年。
他从不知道我喜欢他,他将我当做最亲近的妹妹,我离他那么近,却永远到不了隔壁的位置。他有很多女朋友,他甚至带着我陪女朋友上街、看电影、去游乐园,我都能感觉到他女朋友厌烦的眼神,他却依旧不当回事儿。我讨厌这样的关系,但我想留在他的身边,可是,我的17岁生日就要到了。
“哥哥,你会陪我过17岁吗?”
“不是有爸妈吗?”
“严爸爸严妈妈度假去了。”
“好吧,那天我早点回来。”
他承诺我的从未失约,可是那天他没有兑现。我等了他一个晚上,蜡烛已经燃到了头,饭菜被我来回热了不知几遍,天亮的时候,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17岁的第一天,我收拾好行李,离开了。
我买了北上的火车票,我不想坐飞机,我想能慢些就慢一些,离他还近一点,可是我没有预料,在火车站我失去了可以爱他的最后的理由。
等我醒来的时候,衣衫不整,身边的钱财也被一扫而空,我很疼,也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浪荡在火车站一个月,讨了一个月的饭,直到后来,我遇见了好心的妈妈。
妈妈是爸爸的秘书,早年相恋,可是又蓝妈妈太过强势,死活不愿意离婚,妈妈不舍得放弃,甘愿躲在地下,后来他们有过一个孩子,被又蓝妈妈知道了,3个月大的孩子了,硬是被又蓝妈妈弄到流产,妈妈因此再也不能生育。当妈妈看到我一个人孤苦无依,便将我带了回去,跟她姓,取名叫夏天。
“……后来我就遇上了你们。
其实你还记得你说过我这个性格像小龙女吗,也是啊,都是不完整的却又完整地爱着一个人,只不过小龙女比我幸运得多,她的杨过16年后还愿意为了她跳下崖,我呢,4年之后,连他都不能相认。”
司徒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丫头,这些事儿你怎么不早说。”我忍着眼泪说:“司徒,这些事我都想忘记,怎么能拿出来告诉你们。”司徒红着眼瞪着我:“丫头,从今往后你就是夏天,有我司徒罩着你,甭怕。”我笑着说:“司徒,你是不是被我吓着了,我本来就是夏天。”司徒听了也破涕而笑,拉着我的手,却低下了头。
我赶忙问怎么了,没想到司徒却问我:“那你跟Mars怎么办呐。”我不知道,当年我还想知道17岁生日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忘记了和我的约定,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越来越不想知道,知道了又怎么样,莫一一已经死了,夏天重生,何苦再为了那些东西破坏了我现在的幸福。于是,我摇了摇头。
司徒好像仍旧看不开,但是我坚持让她保守我的秘密,她无奈,也只得答应。
严峻天真是好脾气,在旁边找了个位置一杯茶喝了一下午,不见怨言。我给司徒说完了过去,都有点不知道该拿什么样子面对他。
司徒不在意地拍拍严峻天的桌子说:“Mars,带我们去默默吧,我要去找Simon。”严峻天边站起身边故作埋怨:“我给你们做司机,Simon随传随到,看来《风度》就得靠舒轻一个人了。”司徒冲我吐了吐舌头,我笑,严峻天却突然回过头,看我说:“夏天,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很漂亮。”我愣住,收了笑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还没有反应过来,严峻天,他第一次叫我夏天,他终于承认我是夏天了吗?虽然很高兴他不再认为我是莫一一,可心里却也莫名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