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小说《彪悍王妃:夫君快投降》百里衡东方如雪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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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9-05-09 19:49:14 编辑:问旋

彪悍王妃:夫君快投降 已完结

彪悍王妃:夫君快投降

分类:古言 来源:微阅云 作者:火凤 主角:百里衡东方如雪

最近非常有名的小说《彪悍王妃:夫君快投降》讲述了百里衡东方如雪之间一系列的故事,作者火凤通过对人物情感冲突的描写不断拓展剧情,受到读者一致好评。见到流氓开踹,遇到不平破案,秉承着现代警花的传统,誓将沙文王爷打败。这王爷真是疯了,连她这个“男人”都想娶,他不怕绯闻她还怕呢!兔子不吃窝边草,她都扮成男人装爷们了,可是王爷还是对“他”誓不罢休!想娶她?还是先解决你的三妻四妾再说吧!”

《彪悍王妃:夫君快投降》 第7章 :被人嫌弃了 免费试读

  皇帝转身盯着她,持续了足足一分钟。如雪的面色如常,果断干练,思维敏捷是一个刑警应该俱备的。心想要是这个皇帝是她,早将这一堆烂事给解决了,就裴坚之流,都快成黑社会团伙了。这些天因为查案走访,才知道这些人在京城里是横行霸道。

  “哎,朕下了旨,到这些人的手里,就变味。就你提的方案,怕也执行不了!”

  想着也是,要是让百姓都识字了,这些贵族官员就有了危机感,当然会百般阻挠,表面上不阻挠,背地里消极怠工,皇帝也没办法。想不到皇帝可怜到这个地步了,等于是被手下给架空了。说的话,有力但没有用。

  如雪抬了抬眼睑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此事虽急,但也不能急于一时,如果皇上信得过,微臣还是从刑部开始改制。微臣早就想过,书一时是读不好的,但是民间不凡有武艺的,所以微臣想重新招摹捕快,狱卒,对其进行有效的管理,与训练。而且万一碰到事情,还可应应急。请皇上恩准!”

  原些捕快与衙役十有八九是各府里的耳目与亲戚,成日不干正事,无组织无纪律。如雪看着这些人就来气,在她第一日进刑部时,就有了这个计划。

  皇上点头赞道:“好,朕全力支持你,若是成了,以后京城里的侍卫择选一并由你负责。这宫里的侍卫也越来越复杂了,怕是有些也被收买了。可恨朕身边没有一个可靠之人。”

  如雪回禀道:“皇上,微臣觉着宁王爷也是个忠于皇上的。”

  “哎,衡儿他,袖手旁观,是因为朕有愧他的母亲……”皇帝沉浸在回忆里,双眉紧锁,连连嗟叹。皇帝的私生活,如雪又不能问,再说了,皇帝就是人,欺软怕硬,弄不好,两党不敢动,杀她是绰绰有余。

  “呵,朕今儿真是高兴,想不到跟你一说,心情也明朗了许多。朕是得下决心,力挽狂澜,不能再让东朔国现状代代相传了!你去吧!”皇帝目光几许期望,一脸凝重,一副任重而道远的表情。

  如雪低头退出了门,思忖着百里衡恨皇帝吗?皇帝害死了他母亲?呵,说不定还是一出宫廷奇案。如雪立刻来了兴致,在现代还没有这种成就感,因为案子是集多方力量一起破,同事、侦技部门、法医,有高科技精密仪器,现在破案,独自完成,这感觉倍爽。

  如雪神采奕奕,虽然是小国,现在也算是大官了,绝对有公安部部长职位。有地位,而且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有些伟大嘛。如雪不由地自嘲一笑,想不到官瘾也挺大。看来这人啊,真得要被环境给改造的。

  “什么事笑得这么欢?”

  百里衡双手环胸,抱着一柄金光灿灿的宝剑,双脚相叉,斜靠在宫墙上,几根发丝随风舞动,目光炯炯,沐浴在阳光里,帅得让人眩目。

  如雪想着这男人,要是到现代,估计自己想见也见不着了。有地位又钱又有身段,当然也有机会,这有钱的男人十有八九花心萝卜,要是漂个,正好将那女人给弄死了,不就碰上面了。

  如雪凝视着百里衡,不由地噗哧地笑出了声,哧哧笑个不停。见百里衡拉下了脸,清了清嗓子,作揖道:“烦劳王爷在此等候,失礼了!”

  百里衡斜了她一眼,心想完全是双面人,真替她累得慌。淡淡地道:“走吧,这都快正午了!”

  如雪淡然一笑,随着百里衡步伐。侧头瞄了瞄了,满腔奇怪。这男人真是怪,像是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至少应该问问皇上找她做什么了,不是情人也是朋友,关心一下朋友也是人之常情。这人怎么这样,凡事不管,说是管刑部,也只是睁着眼睛而已。

  出了宫门,各自上了车,如雪拉开帘子,不客气地道:“宁王爷,你要是做了和尚,不成菩萨也成罗汉!”

  百里衡正掀帘,被这莫明其妙的一喊,抬头探去,结果撞在车门上,疼得疵牙咧齿,怒目瞪去。那头如雪却让汪洋赶着马车先行,朝他幸灾乐祸地招手道:“王爷你也知道疼啊!看来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嘛,下官先行一步了!”

  百里衡气得只差吹胡子瞪眼了,她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当众调侃他,教训他。她是真不把他这位王爷放在眼里,还是急着引人注目。

  如雪斜靠在车上,心想,这家伙年青青的,像是一汪死水,一点斗志都没有。昨晚,打了他,他都不吼响点。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将他激醒,什么玩意,年青人就应该血气方刚,朝气蓬勃。要是老爸在这里,非要跟他说上三天三夜。所以说嘛,这皇家的家教太差了,不是把人教成自私鬼,类似百里辛,就是将人教成活死人,类似百里衡,要不然就是爱财如命的吝啬鬼,要么就是游手好闲的小鬼。

  马车刚在刑部门口停下,听得张三小跑着上前回禀道:“大人,您回来了,有大案子了。”

  有些犯困的如雪精神一振,打了个哈欠,急声道:“大案子,什么案子?报案人呢?”

  这里百里衡的车也紧挨着停下,张三朝百里衡请了安,急回道:“好像是东方大人的千金,东方如霜投井自尽,东方公子东方培前来喊冤,说是人谋害的。”

  “什么?东方如霜死了?”如雪诧异万分,奔跑着进了刑部。

  百里衡闪了闪眼神,急步跟上,却觉着奇怪,她不是说自己来自另一个国度。虽然他不知道她所说的国度倒底是怎么样的?她是怎么来的?但可以肯定,她跟东方家的关系非浅。

  百里衡往里探了一眼,只见如雪询问着东方培。东方培跟昨日出狱已判若两人,锦锻华服让他精神了许多,也恢复了从前的华贵。他没有进门,而是静立在门外的廊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人,东方培先谢大人为我东方家平冤洗白。今儿……今早于家来报,说我妹妹如霜于前日投井自尽,大人这其中一定有诈,如霜生有二女,怎么会投井?一定是遭人暗害啊!请大人申冤……”东方培卟嗵跪在,神情悲切,声音哽咽。

  如雪急忙扶他起来,高声道:“张三,去叫杵作,跟我去一趟于府。东方公子,节哀顺变!本官一定会竭尽全力,剥开真像。”“大人,可要带上衙役?”

  “不用了,先去查查再说。”要不是尸体报告要他出,也用不着他。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随即是:“二哥,吃饭了吗?顾澜呢?”

  “裴昕见过宁王爷!”

  “免礼!”如雪这才想到,今儿两徒弟正式上班了。心里有了主意,出门笑迎道:“在这里呢!哪里有空吃饭,这不刚发生一起谋杀案,本官正要出门呢?两位是否愿意前去啊!”

  裴昕跟百里溪闻言,兴致盎然,连连点头道:“去,当然去。这就走了吗?二哥可同去?”

  百里衡皱了皱眉,这是查案,怎么如同儿戏?另一人有此想法的,自然是东方培,此刻他的眼中不仅是不解,闪着怨怒的冰芒,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达王跟裴坚都是他东方家的仇人,若不是他们陷害,东方家就不会蒙冤,如霜也不会死。但他还是忍了下来,给两位王爷请了安,心里却是怒浪滚滚。

  如雪接过百里衡递的上方宝剑,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随即朝东方培道:“东方公子,你先行一步,我们立刻跟上!你放心,皇上上方宝剑在此,本官只认理不认人。”

  东方培一走,如雪故意朝百里溪跟裴昕道:“走吧,今天让你们开开眼界,不要以为人死了,就开不了口。相反尸体是会说话的……”

  百里溪惊声道:“诈尸?”

  裴昕跟百里溪一脸恐惧,百里衡辩驳道:“无言乱语,这太阳当头的,尽说些不着边际的鬼话!”

  如雪见杵作这才到来,不由地皱了皱眉,朝他淡淡一瞥,上班时间,***,回来再算帐。

  如雪挥手道:“走吧,边走边说,这可不是什么诈尸?而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为了,总会留下蛛丝蚂迹,就会告诉我们情况。”

  百里衡不知迟疑了一下,还是抬步跟上。实在是太好奇了,再则达王去了,若不去,心里放心不下。跟着去了,又觉着不妥,也太声势浩当了。心一横,算了,就跟着这丫头闹吧,随心而活吧!

  百里溪跟裴坚兴冲冲地,问个不停。一边的百里衡却沉默不语,时不时投探究的目光,如雪洋溢着振奋的光芒,也感染了他。

  “事情就是这样,但这只是原告的说词,在没有确定之前,不能枉下定论。更不能偏听偏信,做为审案的官员,那怕就是捕快,都必须收起个人情感。法不容情,否则你的感情有所倾,就会影响你的判断。”

  “说的好,铁面无私。这肚子都饿了,到了先让于德明上菜,吃饱了再说!”百里溪摸了摸肚子,不假思索地道。

  如雪一脸黑线,不客气地道:“达王,你刚还说铁面无私,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这怎么行?要不,你也别说查案的,也别一起进,等我去忙了,你再进,让于德明给你上山珍海味吧!”

  裴昕噗哧笑出了声,百里衡拳儿松握,捂着嘴,似笑非笑的,轻咳了声。百里溪恼怒地瞪了裴昕一眼,心里好是不快,虽说话儿投机,但他可是王爷,也太不给面子了,这分明是笑话他嘛!

  百里衡身手拧了一下,一脸思索,对现状浑然不知的如雪,圆场道:“要不,我们吃了饭再去,的确是饿了。”

  如雪严词拒绝,一脸严厉地道:“人命关天,少吃一顿又不会饿死。办案讲究就是神速,等到你吃了饭,再坐下歇了歇,死人都臭了,长蛆了,有没有职业道德!”

  如雪迈出了十来步,才听得身后,百里溪的声音:“二哥,怕是中邪了,像变了个人似的,简直是目中无人!”

  “她的眼里只有死人,咱们是活人,自然入不了她的眼了!”

  “顾大人说的真是恶心,这饭我也吃不下去了。”

  如雪愣了愣,惨,犯错了,端起笑容佯装不知回头。只见百里衡跟百里溪都面容淡然地双手抱胸,裴昕负手而立,直直地盯着她。

  “怎么了,走不动了?那你们在这里歇会,杵作你还不跟上,想当凳子啊!”如雪转身照走不误,心想你们就酷吧,立着吧!

  “噢!”杵作不敢不听,退了退,紧跟上前。

  百里衡忍无可忍,私下里,她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当着别人面,非得教训教训她,轻喝道:“顾澜,你太目无尊长了。”

  如雪顿下了脚步,眼睛瞄到了手中的剑,灵机一闪,一本正经地转身道:“两位王爷,本官不觉着目无尊长,本官现在是替皇上办案,上方宝剑,乃皇上所赐,见它如见皇上,两位王爷,本官没说错吧?”

  百里衡跟百里溪惊愣地相互一视,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招。如雪笑睨了他们一眼,心想,傻了吧,傻眼了吧,百里衡你还跟着起哄。算了,还是给个台阶下吧,作揖道:“两位王爷,快走吧,早点办完事,好去吃饭。若是吃了饭去,这都伤死者家属的心。”

  百里衡抬抬手道:“行了,四弟走吧,顾大人是急人之急,爱民如子,我们只是游手好闲,凑个热闹,岂能耽误了正事。”

  百里溪点头道:“二哥说的对啊,汗颜,相较之下,本王自愧不如啊!”

  如雪讪然一笑,心里窝着火,心想你们就感谢老天,没投胎到现代,没跟着严军大队长。不然你们三人,非被批个狗血淋头。想当初她一个女孩子,刚到刑警队,就跟没日没夜的忙。

  于府门口悬挂的白灯笼在风中晃动,府里隐约传来了哭声。东方培立在门口,左顾右盼,见五人到来,上前相迎。刚至内院,于德明急急地迎了上来,施礼道:“见过王爷,不知王爷驾临,下官……”

  百里衡淡淡地道:“于大人,节哀顺变,东方一家对夫人之死,含有异意……”

  “王爷,顾大人,舅老爷,这……下官真是冤枉啊!”

  于德明二十六七的年纪,体貌倒也过得去,此人的书法号称东朔第一,这个状元怕是因此而得的。如雪立刻进入状态,审视着他的表情,淡淡地道:“进去吧,于大人也不用紧张,东方如霜年纪轻轻的,投井***,东方府大创之后,又痛失亲人,自然有所想法。本官公事公办,请于大人配合。”

  “是,是……几位里边请!”于德明倒是爽快,面色坦然。

  裴昕紧跟着如雪,轻声道:“这就开始了吗?”

  如雪点点头,让他一边看着,别打挠她。到了厅里,于德明急忙让丫环上茶,百里溪跟百里衡正中而坐,如雪侧坐一旁,面无表情地道:“于大人,那就开始吧,请问夫人是何时被发现的?为什么会投井?是谁发现的?”

  于德明眼眶微红,哀伤地道:“回大人,夫人她这些日子,担心着岳丈一家,总是神情恍惚,怕是前日精神失常,投得井。尸体是昨日早上,府里的女仆去提水,发现的。”

  “为什么你到今早才是东方家报信?”

  于德明极委屈地道:“这不,岳丈刚刚出狱,我是怕他们听到这样的噩耗,受不起打击,才缓了缓。”

  东方培气愤地指着他道:“分明是小人嘴脸,一派胡言,霜儿决不会***!就是***,也是你逼死的,你这个混蛋,当初我东方家是怎么礼遇你的,想不到你也落井下石!”

  “舅老爷,我冤枉啊,我跟如霜相敬如宾,我怎么会逼死她呢?王爷,大人,你们可要为我作主啊!”于德明跪在地上,直磕头。

  有一点东方培说对了,东方如霜的确在东方家入狱时,受尽了折磨。如雪淡淡地道:“于大人,本官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本官要见那个发现尸体的女仆,还有东方如霜的贴身丫环,另外本官要选几个府里的人问话。”

  于德明急忙道:“我立刻去传,几位怕是还没吃饭吧,要不吃了饭再说。”

  “不,于大人,你带路就可以了!”

  于德明连连点头,所以有人都起了身,紧随而至。如雪仔细地察看府第,亭台楼阁,曲廊小院,比起她那个房,不知大了多少倍。转身到了偏院,哭声凄凄,咋一听像唱戏似的。

  东方培怒不可竭地道:“于德明,你这个混蛋,霜儿可是你的结发妻子,你却将她放在这个地方,你是什么意思?”

  于德明此刻到口气硬了起来,冷哼道:“舅老爷,原本我还想给东方家留点面子,不想你却不识好人心。东方如霜早已不是夫人,她为了保住位子,竟然在妾室的饭里下堕胎药,致死妾室流产,如此狠毒,没有人性的女人如何做得夫人,以德服众。本官,看在岳丈的面上,在没有赶她出门,已是仁至义尽,害人害已,她怕小鬼缠身,才得了疯症。”

  东方培脸儿铁青发颤,紧握的双拳抖动着,挥拳向于德明挥去,于德明的嘴角立刻鲜血滴落。百里衡低喝道:“东方培,有话好好说,若是舍妹真是如此,这也无可厚非。”

  如雪冷目扫了他一眼,显然这些人已同情起于德明了。于德明一脸委屈承受,落泪悲伤的表情,赢得了三人的信任。若是这样的事,发生在宫里,是要处死的。

  东方培木然地愣住,如雪拉了拉他的袖子,毕竟他是她的哥哥,那个死去的是她的姐姐,她不是无动于衷,探问道:“你没事吧?别激动,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理智些!”

  百里衡的眸子里闪过了惊讶,他一直在怀疑,如雪与东方家的关系。当东方培与如雪立在一起时,他们的容貌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尤其是鼻子,像是放大与缩小。还有眉毛的曲度,百里衡的脑海里想起了东方向宇,是的,她的脸型像东方向宇。

  百里衡的脑里极速转动着,她是谁?东方向宇外室生的女儿?不对,可是她的鼻眉跟东方培相似,可见是来自母亲的,他们的母亲崔欣和?东方如雪?

  当他念及这个名字时,他彻地呆了,又觉着不对,东方如雪不是丑得不能见人吗?是胖子吗?难道东方家还有一个小姐?百里衡再也无心于案子了,他心中唯有一个案了,那就是解开她的身世之谜,昨夜,她说的或许都是假的,是骗自己的。

  如雪跟着于德明前上了前,百里溪与裴昕因为好奇心作祟,紧跟而上。百里衡却放缓了脚步,因为东方培有些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

  百里衡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切莫悲伤过度,再则事情正在查证,不要急于一时。”

  东方培感激地道:“王爷,刚才是草民失礼了,请王爷见谅。”

  百里衡顺水推舟,疑问道:“于夫人可是东方大人的长女?其她两位许给谁家了?”

  “是的,如霜是长女,二妹如雨嫁于吏部钱大人的二公子,三妹如雪?”

  东方培还以为百里衡,是管刑部的,也是问案所需,又觉着奇怪,说到如雪,半年多未见,不知音讯,感触颇多。

  百里衡见东方培目光空远地望着前方,似在回想着什么事情。探问道:“除了三位妹妹,东方家没有其她女儿了?东方夫人真的伤心了,本王听说你三妹也早早去了是吧?”

  “没有,三……三妹没死,只是如今又不知去向了,哎……若是没有抄家,三妹她……对不起王爷,失言了!”东方培想到出狱时,母亲急着找如雪,才知道原来那日见到了女子,竟是他的三妹。

  百里衡有些亢奋,又觉不妥,歉疚地道:“说起来,本王有些愧疚,本王虽是奉命,那日却也搅了老夫人的生日,但不知三小姐,多大了,像貌如何?但愿本王能将功补过,助一臂之力!”

  东方培作揖道:“这不是王爷的错,我东方家受奸人陷害,反而是受王爷之恩。若不是王爷,恐怕我东方家也没有今日。我三妹从前只是胖而已,如今谁还敢说东方家三小姐是丑女?”

  东方培有些自豪,是的,他的三妹倾国倾城。这又是东方家蒙受的不白之冤,总有一天会洗去的。

  百里衡又是欣喜又是激动,怕自己失礼,佯装喉咙不适,猛咳了数下。没有比这个更高兴的事了,心里不断念着东方如雪的名字。两人见如雪正在前面问着话,百里衡有些不合规矩地拍了拍东方培的肩,客气地道:“放心,你妹妹的事,顾大人决不会袖手旁观,就像当初,也是她四处奔走,寻查证据,又找出信件的秘密,全是她。”

  东方培感恩带德,望着那个个子不高的年青男子,她一脸思索与认真的神色,清冷的表情,却是那样的魅力四射。让东方培都似精神一振。

  “珠儿,你再想想,你家小姐是几时不见的?她这几天有什么反常的吗?”

  珠儿泪水涟涟,目光却闪躲着,头低垂着,轻得像蚊子一样的声音道:“大人,我不知道,前儿晚上小姐睡后,我也睡了,至从东方家抄了家,小姐就……就不好了……”

  如雪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久久没有发话。又被四五个男人盯着,珠儿慌乱地拧着衣角,如雪淡淡地道:“你下去吧,但是不许出府,本官要是需要,还是要传你作证的。”

  “是,大人!”珠儿如释重负。

  如雪随即让于德明带往井边,井在偏院后面,边上是一片翠绿的竹子,两间小矮房前,还竖着晾衣的架子,看来是专门洗衣的。

  如雪将所有人拦在一旁,她一直注意着脚下,探问道:“都别动,我先来看看。对了,于大人,当时发现尸体时,来了几个人?还有谁来过小院?”

  “这个就不记得了,府里的家仆怕是来过不少!”

  “是嘛,府里一共有多少仆人?”如雪淡然地问道。

  于德明回禀道:“老少男女一共有三十六吧!”

  这么多,后宫呢?如雪不由地抬眸斜了他一眼,于德明一脸紧张。百里溪不由地轻哼道:“于大人,家业不小啊,本王的府里怕也多不了几个!”

  于德明徨恐地额头冒汗,一脸巴结地道:“小臣怎么能跟达王比呢?这些家仆都是拖家带口的,小臣也没办法,只好给口饭吃。”

  百里衡眼睛严肃而凌厉,脸上却淡淡的笑道:“噢,这么说倒是于大人,乐善好施了!”

  “王爷谬赞了,谬赞了……”于德明实在是想不通,东方如霜没了,会惊动这么多人,两位王爷都到场了,越来越慌乱。

  裴昕指着如雪好奇地道:“瞧,顾大人这是做什么呢?这就是找蛛丝马迹吗?”

  百里衡阻止道:“裴昕,案子未明前,不要乱言。”

  裴昕连忙道歉,百里溪也好奇地往前凑,只见如雪,拿着一根木棒,在地上画着圈。忍不住嚷道:“顾澜,你这是做什么呢?好玩的你可别独玩啊!”

  如雪置之不理,依然在地上画着圈,一个、二个、三个……她的目光触及井边的脚印时,又回头看了看后面的,呶了呶嘴,回头道:“达王,裴昕交给你们一个任务,让于大人将府里所有的仆人聚到厅里,按名字问话,看看有几人到此,还有不要解散,我立刻到。”

  百里溪有些不爽,朝裴昕道:“你去,本王在这里看着。”

  裴昕挠了挠后脑勺,有些迟疑。他只是个布衣,如雪回头道:“达王,办案子,得两个人,不然说不清楚。”

  百里衡笑睨了不快地百里溪一眼,自告奋勇地道:“我去好了。”

  如雪眨了眨眼睑,朝百里衡竖了竖拇指。百里衡能去,自然更好。这位王爷不袖手旁观,也算是迈出一大步了。

  百里衡不经意间投去了宠溺的眼神,转身跟裴昕一起而去。于德明一走,东方培不由地探问道:“顾大人,可有论断?”

  百里溪再也忍不住了,闪躲着她画的圈,凑到如雪身侧,弯着腰,满满的好奇,探问道:“说说,这些脚印能说明什么?”

  如雪翻查着井边的枯草,并不搭理。百里溪急躁躁地道:“喂,你说呀,到底有什么玄机啊?”

  如雪抬头凝视着里溪,指着东方培道:“王爷,你看东方公子,就站在原地,你……好了,别黑着脸了,像个小孩子一样。”

  “顾澜,你是不是过头了!”百里溪提高了嗓音。

  如雪提了提手中的尚方宝剑,百里溪咬牙切齿地道:“行,你行……”

  “王爷,你生什么气啊?你可是说跟我学的,这么没诚意。算了,听着啊,你看这个脚印,并不是很深,说明这人的份量并不是太重,大概在八十到九十斤左右,高一米五五至一米六左右。按它的大小,应该是女人的脚,而且她是左手提物的,她是左撇子。”

  百里溪看看如雪,又看看脚印,不可置信地道:“真的?你不会是无扯,骗本王吧!”

  如雪耸耸肩道:“不信算了,呆会儿证明给你看。敢怀疑我的眼光,这叫痕迹鉴定。”

  百里溪还是不信,斜了如雪一眼。如雪佯装不见,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井壁,抬手道:“走,我们也去厅里,东方公子,请你在这里看好这些脚印,回头我还要对号入座。”

  “一切听大人吩咐,可是大人,是否有所定论?”东方培又新奇又感佩,忍不住又问道。

  如雪郑重地道:“不要急,本官只能一步一步来,等验了尸体,本官自会给出一个结论!”

  百里溪跟如雪到达厅里时,大厅里已聚集了许多奴仆。百里衡跟裴昕正一个个问着,一介个写着名字。去与未去的已各立两边。

  百里衡面上淡笑着,声音却极极威严地掷地有声地道:“都说实话了?”

  仆人们战战兢兢地齐声道:“是,王爷!”

  如雪朝百里衡交换了眼色,点了点人数,只有六个,不由地道:“没有其他的意思,让大家聚在一起,只是想知道有几人去过洗衣的院了。”

  依然无人再站出来,如雪一个个打量着他们的脚,又让他们走出数步,一个个排除,只留下去过的,又领着她们一一对了号。百里衡几人已新奇的不得了,如雪却没空答理他们。转到灵堂,杵作跑上来道:“大人,小的验过了,身上并无伤痕,的确是落水身亡。”

  如雪接过杵作的布手套,掀开了白布的帘子。只见东方如霜直挺挺地躺在木板上,身穿华贵寿衣,整整齐齐,脚边点着一盏长明灯,双手执于胸前,面上盖着一方帕子。

  如雪掀开了脸上的帕子,表情很自然,伸手检查她的耳朵,随后翻起她的眼睑。听得身后轻声惊嘘声:“太可怕了,这……活我怕是永远也学不会!”

  如雪微微皱了皱眉,急声道:“给我拿烛火来,闲杂人都退外面去,本官要解衣检查!”

  “不行,使不得,顾大人,男女授受不亲,贱妻虽有不是,但为人清白,不能……”

  如雪冷喝道:“烛火呢?少在这里妨碍我办事,人死了,灵魂早就走了,留下只是一躯要***的肉身。少罗嗦,我要烛火,你们都没听见啊!”

  如雪头也没有回,向侧伸着手。杵作将烛火端了过来,百里衡接手道:“我来,你们都退后!”

  如雪朝他点了点头,将他持火的手拉至面前,又一次翻起了眼睑,凑近细看。几乎快贴上如霜冰冷的脸了,百里衡还是有些讪然地提醒道:“别靠的太近了,毕竟是死人,晦气。有什么发现吗?”

  如雪没有理会,又伸手探向她的肚子,面上似积了一层霜。百里衡心里咯噔了一下,显然她已有了定论,按她面部表情来看,谋杀无疑。

  如雪将她恢复原样,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冷眸直视着于德明,却没有开口。东方培气啾啾地瞪了于德明一眼,上前急声道:“顾大人,舍妹是不是死于他人之手,是不是?”

  于德明脸儿一颤,凄声道:“大人冤枉啊……”

  如雪喝止道:“我说是你杀了吗?你喊什么冤啊?东方如霜的房间在哪里?我要检查!”

  于德明显然有些摸不着北,两位王爷竟然由着他无礼。他迟疑了片刻,又似平静了几分,回道:“对不起,顾大人,按习俗,人死这床已拆,扔到野外了。”

  百里溪打断道:“好了,案子也不在一时,先吃饭吧,本王都饿死了。”

  于德明正中下怀,急忙谄媚地道:“王爷,小臣已经让贱内准备了,请醉风厅坐!”

  百里溪嚷了嚷吃饭,自行随于德明去了。裴昕像根墙头草,左右摇摆,看着百里溪,又望了如雪,直至百里衡下令道:“吃了饭再说,都一起去。东方也一起去!”

  东方培冷哼道:“饿死也不吃这于家的饭,王爷你们去吧!”

  如雪沉浸在自己的思索里,对他们置若罔闻。突然眼光一亮,喜出望外地拔腿就走。百里衡急赶着上前,探问道:“你这是去哪儿啊?这都忙了半天了,太阳都西斜了,就在于这一时?”

  如雪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道:“我减肥,你们去吃吧,别管我了!”

  百里衡唤了数声,只有随他去,不由地叹道:“这样的她到底是好是坏?在她的眼里怕是只有前程,哎……”

  如雪回到厅里,已是残阳暮鸦,那一声声凄厉厉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所有人都在厅里聚着,松闲地喝着茶。如雪想着真来气,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道:“呵,你们可真是悠闲,宁王把剑给我,东方培呢?”

  所有人都是一脸企盼答案的目光,谁也不管东方培如何。还是于德明开口道:“刚在门外立着呢?”

  如雪剑儿一举,目光凌厉,直视着前方,不带一丝感情地道:“传丫环珠儿,洗衣的张氏、仇氏,另外本官要见于大人的新夫人。请于大人配合!”

  于德明的脸色没有了开始的沉着,有些失神地杵在原地。直至如雪冷目目不暇接地盯着他,他才挥手,朝仆人道:“快,传夫人,珠儿,张氏,仇氏?”

  百里溪跟裴昕凑了上来,百里溪拉着如雪坐下,笑探道:“说说,快说来听听!”

  如雪闭目眼神,依靠椅背上,似泄了气的皮球,神情意懒地道:“让我歇歇,这一大早到现在,饿过头就算了,我累死了,太阳穴都突突的动呢!”

  百里衡关切地道:“那还不歇着,先吃块糕点,喝点水!”

  百里溪戏谑道:“二哥,你不会当他是川儿吧?他这是自找的,没见过这样办事的。”

  百里衡讪然一笑,急忙辩解,声音依然是缓缓不动声色:“四弟这是如何说的?顾大人忙到现在,都是为父皇分忧,为我分忧,刑部可不能没有她!”

  如雪有气无力地翻了翻眼白,这都什么人呀!裴昕端着糕点,笑逐颜开地递了上来,如雪不由地赞道:“还是裴昕好,谢了!”

  死没良心的丫头,难道都没看见本王的关心吗?好大的架子,还想本王当众侍候你。百里衡若无其事坐在一房,心里愤愤不平,还燃起一小束嫉妒的火苗。

  片刻,一个穿着一身银花绣花绵缎裙,腰细如柳,发髻高拢,珠花金钗缀黑发,脸蛋俏小,下额尖削,目光下斜,莲步移动,香气随风。男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追随,如雪手摸着下额,至从她进门,她所关注是的那双穿着红色绣鞋的脚,及落地的轻重,突又摇摇头。

  “见过王爷与大人,不知宣贱妾,可有吩咐?”

  百里衡不知如雪是何意,反正如今她折腾这么久,好似这府里谁都可疑,他们是如坠云雾,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抬抬手,示意如雪答复。

  只是他的手还停在空中,如雪已淡淡笑着,赞叹道:“于夫人真是貌惊四座,哎,于大人,夭夭如桃,盈盈似柳,如此纤弱,怎么也没个丫环扶着?”

  于氏腼腆娇羞地低头,福身道:“大人谬赞了,小妇人的丫环娘家出了事,几天前就回家去了。”

  管家领着其他几个进门,见了礼,如雪笑容急收,一本严肃地道:“行了,到齐了,那就请各位到衙门走一趟。为了让死者瞑目,也请于大人、于夫人一起走一趟。”

  “王爷,你是不是弄错了?这……下官冤枉……”

  “呜,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姐姐,你就是为了报复老爷,也不用寻死啊,天啊!”于氏委屈莫名,泪水凝咽。

  百里衡冷喝道:“于德明,顾大人已是给足你面子了,自己亲自上门,而不是让衙役带你上堂,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不是你做的,就冤不到你头上!”

  “王爷,妾室分明是***,王爷跟大人兴师动众地上门,这就不是真的,遥言伤人啊!请顾大人,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说个明白。”

  如雪怒喝道:“既然如此,你且等着,本官带人来锁你回刑部。东方如霜是不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现在本官不想废话。回刑部!”

  在场所有人都被如雪威势给怔住了,一时间鸦雀无声。如雪提步出门,量他不敢不跟上。他要是跑,此地无银三百两,也省得她审了,直接给嚓了算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百里溪惊奇莫名,急奔着上前,套近乎似地紧挨着如雪,探问道:“真是谋杀的?”

  如雪淡淡地道:“王爷就没有发现点异样?”一句话把百里溪堵得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在门口看见了东方培,见如雪出门,急步上来,探问道:“大人是不是于德明干的?如霜她……”

  事情没有真正结论时,她是不能随便结论的,转了话题道:“东方家就来了你一个吗?”

  东方培黯然伤神,深深叹息道:“家里乱得很,我娘又病了,二娘也不敢告诉她。家里遭逢变故,乱的很,谁还有心顾上这头。”

  如雪莫名有一种亲情在心口涌动,宽慰道:“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浮。人生起起浮浮,酸甜苦辣才谓之人生。本官会给个公道的。”

  百里溪指着前头道:“二哥,你瞧瞧这顾澜,越发没有尊卑了,让咱们在后面压阵,呵,本王倒成了她的跟班的了。不行,太放肆了!”

  百里衡急忙拉住百里溪,劝阻道:“四弟,由她去吧,做大事不拘小节,有才的人自然也傲了些。把她惹急了,要是撂挑子,咱们就不知这案件真像了。”

  裴昕接口道:“是啊,达王,顾澜当初就是这么说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呵,我还被训过一次,不过他说的没错,我就特别服他。”

  百里溪斜了他一眼道:“你怎么一点都不像你爹,还有你那个大哥,真是的。”

  裴昕一点不生气,依然呵呵笑道:“那有一家人都像的!”

  天色空朦,天边最后一线光亮也渐渐散去,灰暗中刑部越发的让人惊畏。如雪一迈进院,就高声道:“来人,将几个嫌疑犯,给我分押到后院房里,本官要连夜审案。”

  张三急声道:“大人,我这就叫衙役们升堂!”

  “回来,不用了,就在大堂里审,顺便给我弄点吃的。还有找二个捕头来,我有事要交代。”

  “是大人,王爷有什么吩咐吗?”张三恭敬而立。

  百里溪提高嗓门道:“快点灯吧,这黑灯瞎火的,慎得慌。”

  如雪饿的前胸贴后背的,用手摁着胃,回头冷声道:“裴昕,将张氏给我带进来!”

  这里也就裴昕能差得动了,裴昕倒也乐意,对他来说,这审案多新奇。急忙领着战战兢兢的张氏进了堂。如雪本想到审讯室的,一想天黑了,大堂里阴森森的,更有威慑力。如雪跟衙役一阵嘀咕,衙役领命而去。

  大堂里只有微弱的光线,百里衡几个都立在黑暗的角落看着,衙役立刻点上了灯笼,如雪急时喊止:“两个就足够了。张氏我来问你,你们通常何时洗衣?昨日你可有离开洗衣院?本官向来奉行坦白从宽,搞拒从严,你最好实话实说,要是不说实话,被本官查出来,那本官可就不饶你了。”

  “大人,民妇不敢欺瞒大人,民妇跟仇氏是洗衣的女仆,天天早上天朦朦亮就起来洗衣,昨天,洗了一半,再去提水时,发现漂浮的头发,当时仇氏就吓得尖叫出声。后来管家、老爷都来了,拉上来一看原来是夫人,老爷就让人抬着夫人回她的房,设了灵。民妇说的句句属实,决不敢欺瞒!”

  如雪又传了仇氏,说所之词相差无几,于是传了珠儿,她先是抽泣不语,直至东方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问了半天,她才大喊,自己对不起小姐。但是依然缄默不语。

  “啪”惊堂木的声音,在这寒夜里,让所有人惊心动魄。如雪冷冷地道:“行,你可以不说,不要以为你不说,本官就不知你的所作所为。来人,带疑犯于德明、王氏上堂。”

  张三轻探道:“大人,要不要先吃饭?这都过了晚饭了时间了。”

  “有馒头吗?先给我一个,我都要饿晕了。快拿几个上来,我得有力气让这些人心服口服!”如雪的人趴在桌面上,饿肚子的滋味真不好受,现在都瘦的没能量来支撑了。

  百里衡心疼地道:“吃了饭再说,这样下去,身体垮了,还能做什么大事?”

  如雪坚决道:“不行,事情没做完,我更难受。饿了只是身体难受,人命关天,我心里难受。”

  东方培连连作揖致谢,倒让如雪有此吃不消。想当年,有些家属因为痛失亲人,把气全都出在警察身上,还谢,不挨骂就不错了。相对,古代的人际关系单纯,案子也好破多了。

  衙役将于德明等人都带上来,如雪没发话,只让他们干立着。张三端着包子进来,诱人的香气,到了如雪的鼻尖,口水泛滥,直咽而下,幸亏是光线暗,不然挺丢人。

  如雪转过身,三两下,就把三个大包子给解决了。百里衡忍俊不禁,百里溪指着如雪,惊声道:“二哥,这……什么规矩?”

  如雪摸了摸嘴,嘴里还在嚼着,急急咽下,拍了拍惊堂木大喝一声:“上堂,开审!”

  于德明一改开始的谦卑,不服气地昂着头道:“大人,本官好歹也是朝中命官,怎么会杀自己的结发妻子?东方家分明是血口喷人!”

  东方培的心音因愤怒而打颤:“于德明,你个狼心狗肺的小人,如霜定是你逼疯的。”

  于德明急忙抓住东方培的漏洞地道:“大人你听,连他自己都承认东方如霜是疯了,一个疯子失足落水是极正常的。”

  “是啊,舅老爷,怎么说相公还是你外孙的父亲,你可不能因为东方家入狱,相公为了保全全家,不去为你们喊冤,就怀恨在心。你总不能让所有人都跟着倒霉吧!”王氏冷哼着。

  “你……”东方培素来是个老实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惊堂木落后,如雪大喝一声:“吵什么,让你们说了吗?我今儿连干饭都没吃,忙了一天,是不是冤枉清楚的很?”

  百里溪忍着笑,捂着嘴,轻声嘀咕道:“干饭是没吃,干包子吃了,这人一本正经的,还这么有趣,想不到听审,这般有趣!”

  百里衡的脸上也泛着笑意,又睨了百里溪一眼。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在他的眼里只是有趣两字,百里衡不由地感慨,这朝中大事,岂能儿戏?

  “于德明,你还狡辩,你们不是总说抬头有神明吗?”如雪冷静地,波澜不惊地道。

  “大人,这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可不能冤枉下官啊!”

  于德明跟王氏大呼冤枉,如雪一声不吭地盯着他们,胸有成竹地道:“别吵了,我冤枉你?于德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至从东方家抄家后,因为王氏的父亲,你很快搭上了另一条船,被提为户部侍郎。你找了个理由将东方如霜的正妻之位也给换了,由着家中的小妾欺侮东方如霜。将她迁至偏院,干着粗活。只是她没想到,娘家翻了身,她却遭了殃。哎,这才祸福一念间啊!”

  “大人,你要为舍妹申冤啊!”

  “大人,您可是管刑部的,不能空口说白话!”于德明严词相抗。

  如雪冷笑道:“于大人,难道还要将东方如霜请上来吗?这可是她明明白白告诉本官的。”

  几个人不由地打了个冷颤,百里衡也觉着怪异的很。百里溪与裴昕不由地互相靠了靠,百里溪摸了摸手臂,有些发寒的轻声道:“她不是死了吗?难道顾澜还有通鬼神的能力?”

  几个女人都缩成一团,只差没叫出声,一时间大堂更加的狰狞恐怖。如雪接着道:“于德明,你不承认没关系。本官说给你听,本官仔细检查了她的身体,的确除了手中的老茧,还有冻疮,没有任何伤口,但是她的眼中有出血点,东方如霜并非淹死,而是被人捂死的。其二,她的腹中并没有喝水迹像,所以她是死后才落水的。其三,将她扔进井里的,是王氏的丫环,我的说的没错吧!而且并不是什么前夜,而是昨天洗完衣服后至正午东方家出狱这段时间。本官查看了脚印,上面还有东方如霜的脚印,请问于大人,东方如霜都死了,还在府里走动吗?而且,仇氏跟张氏将洗衣水,直间泼在院中,才使得脚印清晰,哼,本官从洗衣处,一直追着一双脚印,到的地方很多,但是最集中的却是王夫人的院里。所以本官断定,那人就是王夫人身边的人,而且她的确是出府了。仇氏、张氏,本官给过你们两次机会,你们居然还昧着良心撒谎,来人拉出去,打到她们找回良心为止。”

  

“大……大人饶命啊,这都是老爷让我们这么说的,我们为了有口饭吃,没办法的事!”仇氏、张氏慌忙求饶。

  珠儿身体一软,晕倒在了地上。如雪命人扶至后院,王氏跟于德明依然硬得很,没事人似的。于德明还狡辩道:“大人,即便如霜为人所杀,你也要查清楚,这事跟本官毫无关系。这人是珠儿杀的,雪莲也只是帮她一个忙而已!”

  王氏似愤狠难当地道:“珠儿这个浪蹄子,一心想飞上树枝,勾老爷,被如霜撞见,两人就大打出手,失手就将如霜给捂死了。念及她肚子里怀了老爷的孩子,小妇人才想出暂保她一命,等她生了孩子,就交给官府。想不到……”

  所以有的人都倒吸了口冷气,如雪只好退堂,将所有人关押。连夜突审珠儿,还有被抓来的雪莲,至三更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出了房。

  百里衡虽没有开口,但始终陪着她。不知劝了她几回,不要急于一时,她就是不听。心疼地扶着她道:“快去吃些宵夜,本王让张三早就备下了,吃好了,回府好好歇息。”

  如雪打了个哈欠,探问道:“几时了?达王跟裴昕呢?”

  “这都三更了,他们啊,早回府了,四弟能坚持到你退堂,已是极限了。你若天天这样,这身体哪儿吃得消?”百里衡温和的关切,在这寒夜里,像一盆暖暖的碳火。

  两人在桌上坐好,昏黄的灯光微晃着,如雪双手撑着下额,望着沉沉的夜色,侧头直视着百里衡,疑问道:“王爷,你就好意思在一旁看着?我跟你说,男人一定要有事业心,就是做和尚天天也有心,要念多少经,化多少缘。我以前的同行,个个一心扑在工作上,有时候连续几天不合眼,你们的日子也太松闲了,过得不无聊啊!”

  百里衡轻哼了一声道:“本王还疼错了你了,陪到现在,倒得了你的数落。看来这好人做不得!”

  “少来,我可是为你们皇家在干活,你倒成好人了。切,你还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怎么说话的?”百里衡皱起眉头。

  如雪毫不示弱地道:“就这么说话的呀?怎么了,就两个人,三更半夜,见鬼的时候,还要我拍马屁,迎合你们?我都快累死了,你有没有同情心啊!”

  张三跟媳妇端着面条进门,如雪顺手接过,也不管百里衡的表情,挑起面条,呜哧哧地一阵声响,竖起拇指道:“嗯,不错,张嫂做的吧,手艺不错,你们去睡吧,这么晚了!”

  张三媳妇受宠若惊地道:“大人,叫我张三家的就行了,这称呼民妇可担不起啊!”

  “哎,不就一称呼嘛,辛苦你们了!”

  张三夫妻告退出门,百里衡忍无可忍地道:“丫头,你这吃相,实在是太不雅了。”

  “哟,百里衡,人活着干嘛这么较真啊,又不是在国宴上,有什么关系?这叫真性情。”如雪我行我素,饿死了还装模作样,有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嘛。

  百里衡挑着面,复又停下,正色道:“本王就这么不值得你敬重?好歹本王比你年长!”

  如雪不假思索地道:“哟,朋友之间不是坦诚相见吗?名字取来就是叫的,不能叫?好,好,以后再也不叫了,王爷!”

  “你知道坦诚相见?这世上最不诚怕就是你了吧!林阳、顾澜、东方如……”百里数着手指,他的话未完,如雪已呛得直咳嗽,放下了手中的碗,直愣愣地审视着他道:“呵,你私下里调查我?看不出啊,原来你真是个高手,就是不用正道。”

  百里衡心里不由地恼火,低喝道:“说话要有些分寸,冷嘲热讽地是怎么回事?”

  如雪火冒三丈,这个男人真是不简单,抬步便走。百里衡的脸上乌云密布,重重地捶了一下桌面,噌的立起,怒喝道:“站住,这是什么态度?本王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那是因为爱你的才,爱……想不到你,自鸣不凡,目中无人了。”

  如雪回头斜了他一眼道:“王爷,现在是休息时间,是我自己的时间,所以我没必要奉承你。再说多一个名,对我来说,无所谓,债多了不愁,反正我又没犯什么大事。这件事,王爷你最好别说出去,否则掀起的不是微波,而是巨浪!晚安了,明天见!”

  百里衡脸儿铁青,提步追了上去。这简直是太过份了,将他对她的感情与宽容,贱踏于脚下。百里衡胸口涌起愤愤地巨波,他不是傻瓜,他是王爷。他淡泊人生,不与人争,但他决不允许别人轻视,更不许女人的轻视。

  百里衡的手刚抓住如雪的手臂,如雪的无影腿已后蹬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过他的手臂,身体微侧,将毫无防备的百里衡侧摔在地上,用腿抵住他的腹部,用臂钳制他的脖子,戏笑道:“偷袭?王爷,我昨晚跟你说过吧,我不是普通的女人,我这套擒拿术是有实用性的,不是花拳绣腿。”百里衡又羞又恼,怒喝道:“你还不放开,你想造反?”

  如雪沾沾自喜地放开了他,刚刚起身,被百里衡横腿一扫,跌坐在地上,股屁像是摔成两伴。双腿被他一抓,一个翻身,又是一个嘴啃泥。如雪怒不可竭地低吼道:“百里衡,你这个卑鄙小人,快放开我。”

  “哼,趁其不备,以牙还牙,本王可都是跟你学的。你还真以为本王制不了你,本王也不是普通的男人,认错就放了你!”百里衡总算找回了点王爷的尊严,脸上露出笑意。

  如雪被压在泥地上,冷意从地表传来,胸口凉凉的。如雪阖上了眼睛,咬牙切齿地道:“不可能,你居然敢***,我告诉你,宁死不屈。我决不会向一个比我差劲的人屈服!”

  “什么?差劲?你是说本王差劲?有胆你再说一次!”百里衡提高了嗓门,气得七窍冒烟,寒夜里眸里闪着寒光,像是孤傲的狼眼。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瞧不起,实在是太窝囊。

  如雪极力地昂起脖子,冷哼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又做过什么大事?不要告诉我,娶妻生子,就是你的傲事。这种事,是个男人都会,加上个有钱有势的父亲,瞎子瘸子都会。上天给你机会,你却只会自享其乐,一点没有社会责任心,你不是差劲是什么?”

  百里衡沉默不语,抓住她的手蓦儿一松。如雪一骨碌爬了起来,也不管尘土,冷瞄了他一眼,一拐一拐地往外走。嘴里嘀咕着:“做牛做马还被摔,疼死我了。非要翻了这个天,当家作主人不可。”

  百里衡愣愣地看着她晃动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像泥塑一样立在院里。她的话在耳际挥之不去,心里翻起了苦涩,或许他是太过安享现状,或许太过自保,但她又如何知道他的苦衷。母妃临终的话,还深刻脑中。他是这般的绝情,他明知道母妃是被人冤枉的,他却不救她。最是无情帝王家,他心冷,他不想卷入其中,若是可以,他宁可隐居他乡。

  可是今夜,他有些动摇了,看着忙碌的她,用心的她,其实他的心早就动摇了。现在他明白,原来他在她的眼中是差劲,是没有担当,没有责任心。相反的,是她的所爱不是吗?所以她说,这世上还没有她喜欢的。的确在东朔国合她要求的人,几乎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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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火凤 类别: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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