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微光》 第4章 免费试读

姐姐愣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

我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妈，我……我今天月经来了，肚子疼……"

姐姐颤抖着说。

"少骗人!前面十几天才刚来过，现在又来月经?快去!"

妈妈不耐烦地推搡着姐姐。

姐姐绝望地看了我一眼，拖着伤腿走进了爸妈的房间。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听到门后传来姐姐的哀嚎。

那一晚，我失眠了。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一些让我感到恶心和绝望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姐姐背着书包，一瘸一拐地走出家门。

我追上去，塞给她一把布条。

这是村里的李奶奶给我的，

“姐姐，李奶奶说可以用这个凑合下，你来月经了一定要注意。”

"姐，你别怕，有我呢。"我强忍着泪水说。

姐姐紧紧拥抱了我，泣不成声。

"筱筱，你放心，姐姐一定要带着你走出去。"

姐姐好不容易盼来了上学的机会，

可还没等她高兴两天，爸爸就开始使唤她做这做那。

"去，把柴禾烧上，晚上我要洗澡!"

"去，把我的脏衣服洗了，明天我要穿!"

"去，把鸡圈收拾干净，一会儿鸡要回来了!"

姐姐刚放学回家，书包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被爸爸一通吆喝。

有时候，为了完成爸爸的吩咐，姐姐不得不旷课。

我看着姐姐急得团团转，忍不住帮她说话:

"爸，姐姐要上学的，你别老使唤她了。"

爸爸冷笑一声:

"女娃上什么学?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将来不还是要嫁人，伺候丈夫?不如在家做点家务，学点手艺，好给我挣点钱!"

姐姐攥紧了拳头，眼里噙着泪花:

"爸，我想去上学，我不想旷课……"

"啪!"爸爸一巴掌甩在姐姐脸上，

"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不孝女!"

说着，爸爸抄起烧火棍，对着姐姐一通乱打。

姐姐疼得直打滚，书包里的课本散落一地。

爸爸一把将课本扔进火堆里，眼睁睁看着它们化为灰烬。

"你要是再敢提上学的事，我就打断你的腿!"爸爸恶狠狠地说。

从此，姐姐只能趁着爸爸不在的时候，偷偷摸摸跑到村里的小学里旁听，

放学后，她总是去后山上捡菌子，攒钱买新书。

可有一天，姐姐藏在床底下的钱，被妈妈发现了。

"你个贱丫头，还学会撒谎了是吧?这些钱哪来的?"

妈妈一脸阴险地问着姐姐，

“说！是不是偷家里的钱了！”

姐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爸爸一把揪起她的头发，

骂道:"还不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外面卖了?"

"我没有!我是捡菌子挣的钱，我要买书……"

姐姐哭喊着辩解。

"买书?你还想买书?"

爸爸气得七窍生烟，"拿来，这些钱我没收了，正好给我买酒喝!"

姐姐死死护着钱，不肯交出来。

爸爸一脚踹在她腿上，姐姐顿时疼得脸色惨白。

"爸，我带姐姐去看病吧，她的腿好像断了……"

我怯生生地说。

爸爸瞪了我一眼，我立刻噤声。

妈妈"啪"地扇了我一耳光，"你姐就是装的!走两步就好了!"

说完，妈妈强硬地塞给姐姐一个酒瓶，

"去，赶紧给你爸买酒去!要是回来的迟了，小心你的另一条腿!"

姐姐咬着牙，一瘸一拐地走出家门。

她的身影，甚至还没旁边田里的稻草人结实。

我转过头去，看着一脸讨好地给爸爸捶腿的妈妈，

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