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别哭小说完整版 时眉岑浪在线阅读

你最好别哭小说完整版 时眉岑浪在线阅读

时间:2023-02-18 13:10:25 编辑:冷卉

你最好别哭 已完结

你最好别哭

分类:现情 来源:网络 作者:宝光相直 主角:时眉岑浪

《你最好别哭》是由作者宝光相直著作的现代言情类型的小说,情节扣人心弦,过目不忘,题材新颖,值得一看。你最好别哭小说试读:作为“红圈所魔女”,时眉从政法学院到民事法庭一路受捧,人际交往一把好手,灵活取证,精准辩护。直到岑浪空降,抢了她计划已久的升职位。谁都知道,港厦太子爷岑浪是出了名的人物。本该继承家业,偏偏杀进了律界,刑事案手到擒来,心理战高辩鬼才,堪称庭审现场人形测谎仪。两人相遇,可谓王不见王,直接上演惊涛骇浪旷日持久的厮杀戏码。众同事躲在门外瑟瑟发抖:这俩祖宗不会把律所天花板掀了吧……

《你最好别哭》 第4章 免费试读

巷外,小酒吧开场营业,灯红酒绿的光打射出来,好似缝入宽窄巷子里的霓彩补丁。

而巷内,只有点点淅沥的落雨声。

以及。

“人找到了,”岑浪瞥了眼墙上的蓝色地标牌,举着手机说,“下廓街右九巷,酒吧出来往右。”

“好我马上到,老大人没事儿吧?”电话那端,喻卓焦急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传出。

岑浪拉低视线,“她——”

后半句话,因时眉徒然撞入他怀中而顿了下。

他完全没设防,以至于当夜雨淋落她身上,令酸甜湿漉的乌梅香驻满鼻腔时,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甚至忘记第一时间推开她。

“浪哥?浪哥??”

岑浪被喻卓心急如焚地喊着,低头皱眉看向时眉。活这么大,从没跟人这么近过,心底旋即腾升抵触感,下意识想抽身撤开距离。

可没能成功。

时眉曲蜷手指,更加攥紧他腰际的衣料,嘴角微弯,报复般全然卸力给他,以此借力勉强站稳。

岑浪歪了歪头,散漫不经地眯起眼,舌尖抵着脸颊内侧,轻嗤了声,将后半截话补充完整:

“她估计不行了,报警吧。”

说完便撂了电话。

“你才不行…咳咳……”

即便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时眉也没忘了回呛他,拿出最大的余力跟他较劲。

岑浪点头,“你行?”

他后退一步,桎梏在她腕上的力道稍稍收紧,作势要拎开她。时眉无从依附,摇摇欲坠地被迫跟着往前踉跄半步,再次摔进他怀里。

雨下得比刚才急了些。

岑浪松开她,赞同道:“时律师确实行。”

时眉:“……”

妈的,是真狗啊。

每次刚给他增值点好感度,下一秒就被他快刀乱斩个精光,直接一整个封心锁爱,无欲无求。

时眉气得想骂人。

“老大我来了!”这时,喻卓从巷口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时眉咬咬牙,强撑着精神从岑浪怀里退开,摘下身上的小挎包,扬手直接砸向喻卓,有气无力地骂他:“现在才来,来给我收尸是吧?”

她根本没多大劲儿,包包在夜雨中划出半道抛物线,便软塌塌地直坠下去。

喻卓赶忙接住包,又扶住她,

“我们在酒吧听到你录音就立马出来了,反正知道浪哥先找到你,我也就不担心了。”

时眉并非第一次遇到这类事。

打赢官司,遭到对方委托人报复;输了官司,遇到自家当事人报复;无论赢或输,总有一方利益受损,干这一行,爬得越高结仇越多。

独自摸爬滚打这些年,她只有自己小心。

走夜路会格外警惕,防狼喷雾绝不离身,以及后来,喻卓发挥自己擅长修电脑的技能,自制了款录音笔,终端连接他的手机。

突发紧急状况时,只要按下笔帽开关,录音会自动传输到他手机上,是为了留存证据,也为了让喻卓能及时救人。

“……合着你今晚说的帅哥,”时眉突然反应过来,瞟了眼岑浪,咬牙切齿地问喻卓,“就是他?”

“啊?啊对…”喻卓有点心虚。

这不是白天见他俩好像有误会,喻卓灵机一动,晚上瞒着俩人撺掇了场局,想着没有什么误会是喝酒解决不了的。

结果哪知道,岑浪刚到酒吧坐下,喻卓手机就疯狂响起刺耳警报声,紧接着现场转播时眉跟徐嘉志的全程对话。

这么想想,喻卓觉得当时岑浪跟此刻时眉的反应,简直如出一辙,眼神冷冷钉住他,语气看透一切似的,问: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大案子?”

喻卓:“……”

做人好难。

做和事佬难上加难。

“妈的臭娘们儿,叫人来是吧!”

后方,徐嘉志已经爬了起来。大概被岑浪那一脚踹得不轻,他跌跌撞撞的,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棍,脚步微飘朝他们走过来。

他一副豁出去的烂命架势,厉声斥吼,“来啊,今天他妈的谁都别想活!”

岑浪偏头扫了眼,压着眉,没什么耐心:

“啧,真麻烦。”

他在雨幕下转身,一手拽起黑色冲锋衣后的连帽,缓慢踱步,双手插兜堵在徐嘉志面前,头也不回地低声示意:“喻卓。”

“明白!”

喻卓一秒会意,扶着时眉躲远了些,

随即掏出手机点开录像。

时眉:……?

行啊,

都挺熟手。

画面中,徐嘉志双手举起铁棍冲向岑浪,不管不顾地猛力砸向他。

岑浪扯扯唇,闪身后撤,敏捷避开他毫无章法的攻击,偏不急着还手,只防守不进攻,纯耍着他玩。纵使这样,徐嘉志也根本近不了身,“哐哐”十几棍无一例外落在墙上,连他影子都碰不着。

一通操作下来,徐嘉志累得几乎拿不稳凶器,反观岑浪喘都不喘,轻傲蔑他一眼,兴致缺缺地讥讽他:

“瞄准点儿啊你,砸墙呢?”

时眉在旁边看得都无语了,这鬼人,怎么他妈打个架都这德行啊?

真服了。

喻卓盯着时间,提醒道:“浪哥差不多了,别玩了。”

岑浪侧头轻巧避过一击:“说了瞄准点儿,废物。”

徐嘉志被他逼急了眼,怒火中烧,肺都气炸了,使出蛮力一把揪住他,另一手扬起铁棍劈头就要砸下来。

岑浪任由他扯着领子,冷哂挑眉,眼底郁沉危险。

他单手从容箍钳徐嘉志的小臂,腕骨一转,一记手刀狠戾劈下,对方吃痛松手,被岑浪轻易夺棍顺利抢占上乘。

似乎嫌弃被碰过的凶器太脏,岑浪撤后半步,抛起铁棍调转头尾,又精准接住,拎着棍子在手里掂了掂,笑容微妙。

“***——”

徐嘉志还没骂完。

岑浪猛然矮身欺近,一发爆头,两棍带走,徐嘉志拼尽全力暴怒反击,却压根来不及抵抗岑浪的阴戾攻势,直接被他一脚掀飞,身体弹射向窄巷的墙体上,最后重新摔回地上。

时眉这才意识到他动起真格有多狠,望向蜷缩在地的徐嘉志,皱了皱眉,她已经恢复大半,慢慢站直身子,有点急切想走过去看一眼。

“怎么了?”喻卓问。

“他别把人打死了。”

喻卓笑了笑,关掉手机录像,说:“那孙子好着呢,不信你听听。”

“哪儿来的逼崽子……”

还能中气十足地骂人,看来没事。

“放心吧,浪哥下手有分寸,他这点儿伤连伤情鉴定都做不出来。”

时眉掀起眼睫,视线穿透雨雾凝定岑浪。

徐嘉志还在不停地骂骂咧咧,岑浪被他骂烦了,干脆抄起棍子直接怼他嘴里,半蹲下身,手背拍打两下他的脸,讥讽道:“话这么密呢。”

警察赶到时,正巧看到这副场景,迅速上前堵住岑浪,隔开徐嘉志,肃意询问:“谁报的警?”

“我报的我报的。”喻卓赶紧接话。

“这怎么回事?”民警看向地上的徐嘉志。

岑浪不慌不忙站起来,懒洋洋地半举双手,迈后一步澄清自己的无辜:“他持棍伤人,我正当防卫。”

徐嘉志挣扎着“唔唔”两声。

民警看了看岑浪,又看一眼嘴里被塞着根铁棍的徐嘉志,表情肃意冷却,明显对岑浪的解释持怀疑态度。

“哦这棍子…”

岑浪单手插兜,拎了拎自己被抓皱的衣领,“嘴太脏,帮他漱漱口。”

话落,他一把抽出铁棍。

“我草你妈——”

岑浪又给他塞回去,耸了耸肩,表示自己行为的正确性。

喻卓也走过来解释:“警察同志,我们真是自卫,有视频作证。”

“那位女同志怎么回事?”

警察敏锐注意到靠墙而站的时眉。

岑浪挑眉,略微歪头,吊儿郎当斜她一眼。

雨停了。

水珠顺沿墙体,滑滚下混乱的水迹弧线。壁挂灯晃颤着拖长光丝,碰撞墙上湿亮水渍,交织折回,拨清雨雾映亮这条窄巷。

时眉慢吞吞地走过来,跟快没气似的。

她步调虚浮,低着头,薄肩弓蜷。脸色敷弥病气的白,纤瘦影子携泛湿气,像一尾搁浅岸滩上的鱼,看起来易碎飘摇。

她当然没有那么脆弱。

“是朋友帮我报的案。”

是故意佯作受到极大惊吓的样子,嘶声回答。

年轻警官被她这副模样惊到,猜测或许她遭受过凶险的经历,于是放松审问的语气,问:

“为什么报案?”

时眉向前移步,站在壁挂灯的正下方,用力展示身上的伤痕。

光霎时照清她苍白的脸色,眼睑满是血丝,稍稍仰头时,完全袒露出细嫩薄白的脖颈上,赫然盘桓的淤紫掐痕,项链在拉扯间割伤肌肤,出了点血。

她抬手指认徐嘉志,果断回答:

“他蓄意谋杀未遂。”

……

谋杀。

这罪名太大了,使得徐嘉志被拷到警局仍在狂躁叫嚣,疯狂谩骂时眉,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警方先把人押进了拘留室。

“很抱歉女士,我刚刚查过,您所居住的那条巷内监控目前出现故障,我已经通知了技术部门的同事,不过还需要一定的修复时间。”

年轻警官微微皱眉,补充说,

“您的伤势需要等待伤情鉴定结果,除岑先生这位证人以外,请问案发现场还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嫌疑人的犯罪事实吗?”

监控坏了啊…

这倒偏离了时眉的计划。

她略微陷入沉默。

“有。”

身后,岑浪懒散靠在墙柱上,代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众人纷纷惊诧地望向他。

时眉跟喻卓对视了眼,看到岑浪顺手拖过旁侧的白板,翻了个面儿,拿起马克笔手速飞快地勾画起来。

窗外夜色潮涌,有蝉鸣。

岑浪逆光站在白板前,暗影倾投。修瘦指骨握着笔,薄密眼睫低垂,耳骨银钉泅渡细碎流光,描摹侧颜线条冷酷挂欲,下颌半掩在冲锋衣竖起的衣领下。

“这个位置。”

低沉喑磁的声音倏地敲醒时眉,她重新看回白板上,一瞬间,脸上表情精彩纷呈。

不过须臾走个神儿的功夫,

以她家所在的窄巷为中心,连接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地理方位图,此刻已尽数跃然呈现在岑浪笔下,精确到她家门牌号,

——下廓街右九巷。

等等,不太对吧,

她记得他给喻卓打电话那会儿,好像是照着墙上牌子念的,而且喻卓说过他刚回国没多久。

也就是说他是第一次去那里。

也就是说,他有过目不忘的速记能力。

时眉抿起唇,单手撑着脸,若有所思地观察他。

“晚上11点12分,我找到她的时候,”岑浪圈出时眉家巷口偏东侧的位置,敲了敲,“这里停着一辆垃圾清运车。”

他画下三角标识,拖出长剪头指向里侧,说:“大型车行车记录仪的能见度超过10米,广角150°,完全可以清晰拍下案发现场的经过。”

年轻警官一听,当即拿起听筒播出内线,“喂,查一下今晚——”

“不用查了。”

岑浪淡挑眉尾,流畅写下一串数字。

众人再次看去,白板上,黑色笔迹狂放不羁,勾折潇洒。

——港A06021

垃圾清运车的车牌号码。

三个人从警局出来,已经是后半夜了。

酒没喝上,帅哥是谎言,一场惊心动魄生死边缘,同样的笔录轮流做了三遍。这一晚,***热闹。

但也不算毫无收获。

时眉轻转手中的录音笔,心情挺好,连那位空降抢走自己升职位的男人也变得顺眼了些。

公私分明,时眉一向拎得清,于是扯起声音,对他说:“今晚的事,谢了。”

岑浪低着头玩手机,没给她任何回应。

该拽还是拽。

又是熟悉的场景。

“起初徐嘉志攻击你,你只躲避不还手,我还以为你是外强中干。但后来发现我错了。”

并不在意他的冷漠,时眉眯了眯眼,轻轻笑起来,

“所以这算是你的…一种战略?”

战略么?

他这才停下脚步,难得耐起性子等待她的下文。

时眉捏着录音笔,挠蹭了下额角,揭露他:“激怒他,逼他先下手,而他下手越重,你的防卫就可以越狠,并且保证一切反击都在正当合法的限度内。”

“够绝的啊。”她由衷称赞。

岑浪回头看她。

半晌,他勾了下唇,将手机扔回裤兜,折身步步迈近她,口吻冷淡地将问题反抛给她,说:

“这不也是你的‘战略’么,时律。”

第5章

时眉顿了顿。

“岑律什么意思?”她笑容淡了点,装没听懂。

“跟我装傻?”

岑浪挑起眉,掏出她那瓶防狼喷雾,晃了晃,话音饶有兴致,“时律为什么不用?”

时眉泰然自若地耸耸肩:“我没来得及。”

“你撒谎。”他轻声冷笑。

“来不及用,总来得及跑吧。”

拉低视线凝住她,岑浪眼梢微扬,步伐迈近,“找你的时候我发现,为防止酒吧街酗酒闹事,巡警车在各巷口每20分钟交替巡逻一次。”

“只要你喊几声,他们的出警速度一定比喻卓快。”

稍稍站定,他又问:“为什么不喊?”

他步步紧逼的态度貌似刻意刁难,令人不适。

时眉被他无意识逼退脚步,牵动情绪,又极力藏起情绪,拼命表现得从容:“我都被锁喉了,我怎么喊?”

“擅长规避风险,是身为一名民事律师最基本的专业素养。”岑浪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话题。

他站在一定距离的位置,略微俯身,薄唇凑近她耳际,挑眼凝着她身后的汹涌夜色,四两拨千斤地嘲弄:

“明知道危险,怎么还惹怒他?”

时眉忽地笑了下:“拜托谁惹谁啊,是他先跑家门口蹲我好不好?”

“于是你顺水推舟,设套逼那孙子对你下死手?”他很快往后站直,眼色平静地观望她,声音低伏。

“话别说那么难听,我只是赌一把。”

“拿命赌?”

岑浪稍抬下颌,缓慢抵近的步调倾泻掠夺性的强势,如此坚定,坚定不移地用目光压制她,分析她,试图洞穿她的思想本质。又轻漫,又锋利。

时眉被他生生逼退到树前,指腹抚触到树皮的裂纹,硌痛她,令她正欲张嘴反驳。

岑浪淡嗤一声:“玩儿这么疯。”

“当心翻车啊,时律。”

他的态度不置可否,姿态是散漫不经。

却又带着无可忽视的锐气。

时眉轻轻缩了一下手指,微不可觉,然后抬头看着他,说:

“可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我踩疼了他的底线,他哥徐嘉合光芒笼罩的存在,就是他疯癫的痛点,是永远困囿他无法挣脱——”

的阴影。

但没说完,在岑浪含藏戏谑的注视下,她略带倔强的声音丧失温度,狠狠僵滞。

路灯被盛茂繁枝吞噬。稀疏遗落的光斑讨好阴柔月色,交融悱恻,垂怜在他身上,牵拉出男人高瘦落拓的清冷黑影。

时眉被困在他的影子里。

此刻,他像个矜倨漠视的追猎者,冷锐又慵懒,轻易摇散她的警惕性,拨乱她的思维节奏,再随性拆卸她最引以为傲的谈判技巧。

不屑费力逼供,早已胜券在握。

这让她的骄傲,难以自处。

恍然醒悟的一瞬,

“所以,岑律这是在,”时眉顿了一下,“审我?”

他居然用她对付徐嘉志那招,来套她的话。

而她居然就这样,被套中了。

这从未有过。

时眉必须承认,这一刻她真的被挑衅到了。

他在言语对峙间运算逻辑,循循善诱的诘问字词,仿若漫不经心鞭挞在她自尊心上的碎细鞭痕,不会痛,但会滋生无比饱胀的顿挫感。

让她这样真切地体会到堵闷。

“莫名被拉来当群演,总要知道你这出戏,”

他把玩着手里的喷雾,眼底浮出懒冷笑意,徘徊在她脸上的视线充斥审量,缓字回答:“到底演的是什么。”

“是什么?”

时眉还是很快恢复冷静。

继而毫不迟疑地站直身子,她挑起眉尾,从容承接他的眼神拷问,深深直视着他,然后主动走近他,再近一步。

岑浪垂下眼皮,皱起眉。

直到看清——

她的黑色高跟鞋尖,主动磕抵在他白色球鞋的前端。

距离被不合时宜地骤然扯近。

时眉浅浅眯弯月牙眼,左脸浮现梨涡,笑容坦然。她的发梢被夜风撩起,携卷的香气仿若蜂巢抽丝般,勾勾缠缠地,悄然擦惹过他耳骨的冰冷金饰。

像是在模仿他上一刻审讯的架势,她微微前倾身体,稍稍昂起下颚,目光轨迹自下而上地游移至他的眼睛。

她的眼神天真到顽劣,轻声追问:

“你认为,我的目的是什么?”

气氛趋向冰结。

一早躲退到边上观战的喻卓望着眼前场景,无声咧了咧嘴,忍不住打个哆嗦。

这两尊佛打从律所见面起就互看不顺眼。可大半夜在警局门口直接对杠,是喻卓千算万算都未曾料到的惊悚事件。

期间他无数次想上去劝和,

可看看时眉,又瞅瞅岑浪,发现这俩祖宗一个劝不了,一个不敢劝。

蓦地,喻卓瞪大了眼,亲眼目睹下一秒被迫退后的人,居然换成了起初占据对峙上风位、最先发动攻势的人。

这次退开的人,是岑浪。

但他并不完全输。

他皱着眉退后撤开彼此距离,同时动作敏捷地,迅速抽走时眉手中的录音笔,播调两下,轻按回放键。

“是,就是我逼着老畜生立的遗嘱,那又怎样——”

录音又被暂停播放。

“表面上是故意刺激他,逼他说出有利于我方的呈堂供词。”他扯了下唇,微眯眼,话锋突转,“可我怎么觉得…时律还另有所图呢?”

时眉顿时变了脸色,“还我。”

“怎么,紧张了?”他语气玩味。

时眉紧皱眉尖,踮起脚,凑上前伸手想抢回录音笔。

不料岑浪又退了两步,巧妙避绕开她抢夺的方向,故意在她眼前扬了扬录音笔,说:

“你不会不知道,这种带有明显诱导性的音频资料,不具备法律效力。”

他倏地放松手指虚晃一下,时眉立刻伸手去抢录音笔,却被岑浪精准截走握手里,低头瞟了眼,淡声讥笑:“要我继续猜下去么?”

他明明什么都猜到了。

还偏要捉弄。

现在就是后悔,刚才跟警察讲述案件原委时不该被他听到,这人非但速记能力强,甚至还能在速记的情况下展现出过人的分析力。

时眉觉得这是在平白给自己招惹麻烦。

看来,是棋逢对手。

难得的旗鼓相当。

时眉心下稍顿,眸眼暗自转动,倏然眉梢微动,起了一点儿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时眉沉默盯视着他,良久,她淡淡垂眼,乌黑薄密的长睫遮蔽眼底隐隐翻涌的情绪,嘴角紧抿。

“你在批判我吗?”

她忽然轻轻喟叹一声,又抬起头探进他眼里,声色低下去,听起来有点说不出的落寞,“岑律师知道什么?”

岑浪怔愣半拍,滞眼看向她。

“你知道他缠我三个多月了吗?”她直直地逼视他,声线些微变调,眼尾发红,“你知道这三个月里,他跟踪我,打我,羞辱我,还扬言要杀了我!”

她停顿在这里,乌浓长睫无力垂颤了下,再抬眼时,黑亮眼眸里溢满湿漉的红,话音哽咽:

“我只是…只是想利用自己的专业去摆脱困境…摆脱他,你告诉我,”

“是我错了吗?”她问。

岑浪当即僵直脊背,手掌松了下握捏录音笔的力道,紧紧皱起眉骨,冷声警告她:“你最好别哭。”

尾音尚未落地——

时眉凝望他的双眼顷刻弥泛潮涌水雾,嘴唇小幅度颤抖,鼻尖通红,眼底交织血丝,紧接着眼泪唰地断线滚落,滑淌脸颊。

岑浪:“……”

她还在委屈控诉:

“大家同事一场,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在这儿冷嘲热讽地审问我,你凭什么审我?你当我是你犯人吗?”

岑浪没想惹哭她,抿了抿唇,嗓线僵硬了下:“我没那意思。”

“你知不知道他甚至威胁我…说如果我接下这个案子,他就要连我父母一起做掉!”她不给他机会说完,哭得更凶了,“如果有人威胁到你的家人,你会放他好过吗?”

“……行了。”岑浪被她哭得无措又心烦,抬手将录音笔扔回给她,头一回被逼得退让,“当我什么都没说。”

“哦。”时眉近乎一秒收声。

她像被他刚才按停的录音笔那般,戛然而止,然后抬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开前瞥他一眼,嘁了声:

“早这样不得了,非要我哭。”

岑浪:“???”

“那个…浪哥,”喻卓不知何时无声挪到岑浪身边。

“她什么毛病?”岑浪沉着嗓子问。

喻卓挠挠头,仔细斟酌了下语言,说:“其实吧,老大是一周前才接到的这案子。”

一周前才接的。

徐嘉志又怎么会纠缠她三个月。

岑浪虚眯起眼,舌尖抵着上颚扫了圈,轻蔑一笑,视线浸透讥诮的讽意凝定在不远处。

不远处,时眉随意拦下辆出租车,坐上后排,她按下车窗看向岑浪,先是拆了根棒棒糖含嘴里,随后半趴在车门上,朝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喻卓摸了摸鼻子,“……还有就是。”

岑浪咬着牙:“说。”

时眉表情挑衅,拇指缓缓转朝下,甚至跟他扮了个鬼脸,笑得盎然得意。随后拍拍司机座椅靠背,尾烟喷起,车子在夜雾里绝尘而去。

这时,喻卓告诉他:

“老大她…其实是孤儿。”

你最好别哭

你最好别哭

作为“红圈所魔女”,时眉从政法学院到民事法庭一路受捧,人际交往一把好手,灵活取证,精准辩护。直到岑浪空降,抢了她计划已久..

作者:宝光相直 类别:现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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