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熹雯温至臻哪里可以看 谢熹雯温至臻免费阅读第一章

谢熹雯温至臻哪里可以看 谢熹雯温至臻免费阅读第一章

时间:2020-05-26 14:29:12 编辑:亦岚

他的爱情浅 已完结

他的爱情浅

分类:现情 来源:快看 作者:佚名 主角:谢熹雯温至臻

谢熹雯温至臻是作者佚名经典小说中的主角,小说文笔对于细节的描写令人惊叹,相对于佚名之前的作品进步确实提升了很多。内容主要讲述许多年前,谢熹雯与温至臻偶遇,一见钟情,无疾而终。许多年后,熹雯与他再度重逢,实践日久生情的爱情……浅式爱情最重要法则:学爱你。谢熹雯:你爱我吗?温至臻:我并没有说不爱你。谢熹雯:你这样爱每一个人,爱苏凝?你爱我比她多吗?温至臻:我不爱你?谢熹雯:如果你爱我,离婚的时候,你不会轻易放开我的手。温至臻:因为我没有为你酗酒,所以算不得爱你。没有为你歇斯底里,是不配爱你。没有要死要活,是不够爱你?!谢熹雯:温至臻,我一直有一个遗憾,你一直没有说过“我爱你”。温至臻:对不起,熹雯。我们重新开始,学爱你。

《他的爱情浅》 第一章 免费试读

她嫁给我时,很年轻,只有二十一岁。

我与她认识完全意外。我的人生,该怎么说,十六岁离家,十七岁进入麻省理工,在麦肯锡工作三年之后,回国开了一家投资顾问公司。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内,除了她——谢熹雯。

她被奶奶正式介绍给我认识的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我去咖啡馆接奶奶。她就在那里,穿着普通的T恤与牛仔裤,扎了一个马ú?。倘若这是一个爱情故事,它一定不是一个很好的开头,因为我并没有对她一见钟情。我没有立刻爱上她,甚至连特别的关心也没有。

没有,没有,统统没有。

她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孩,于千万人海之中,平凡得几乎让人不会多注意到她。即使后来几次约会之后,我也会觉得索然无味。我现在回想从前的事情,总是在想,倘若那个时候,我知道后来我会如此爱她,我一定会对她好一点,一开始就对她好一点。

——温至臻

这念头十分荒谬。

那人站在左手边第二个货柜前,他伸手拿了一盒巧克力,一偏头,仿佛就要看到她。熹雯下意识躲到了货架后面,慢慢再探出头去,眼神闪闪烁烁,不经意状偷偷地瞄他。

熹雯认识他十分意外,这种相遇带着一些偶然的色彩,也许明天还能遇到,也可能此生再也碰不了面。

街角新开了一家连锁超市,熹雯来买东西,常常能遇到他。有时候是深夜,有时候是凌晨。有时候,他正装,有时候又是休闲服,有时候又仿佛才从健身房出来,穿了一身运动衫,不论哪种情况,总是干净而妥帖。有时候,他坐扶梯下来,她上去;或者她排队结账时,看到他匆匆赶来,转过货柜就不见了人影。熹雯会揣测,买烟吗?

有一次,熹雯结账排队正好在他的后面。他在打电话,可能是很严肃的事情,语气很冷峻。因为等待的时间太长了,后面有人催促他赶快。他转头看了一眼熹雯,熹雯整个人都僵硬了,脸涨红,以为他发现她偷窥他。

他回头对熹雯说对不起,结账埋单,是一盒巧克力。

熹雯不爱吃巧克力,看到他手中被金闪闪的锡纸包裹住的巧克力,心里犹然生出一种遗憾,不可言说,但很是遗憾。

熹雯每次遇到他,多看他几眼,时间长了,总觉得他也认出她来。当然是熹雯自己猜的,因为灵犀这种东西,常常是不需要用语言交流的。熹雯后来也跟他说过几句话,他伸手去拿货柜上的糖果时,她先伸出手。货柜上只有一盒,熹雯心里怦怦地跳,那人十分绅士地收了手。熹雯下意识地将那盒糖果放入购物车内,想想又觉得不妥,伸手拿出来递给他说:“要不,给你吧。”他没有推辞,说了声谢谢,熹雯还来不及做自我介绍,他已经走远了。

那一天,从超市出来,突如其来下起了暴雨。倘若不是那样糟糕的天气,她与他的故事,也许没有后来。

她站在屋檐下避雨,一辆银蓝色的车停了下来,她抬眼望去,正巧是他。他说:“送你一程。”算是谢谢她割让的糖果。

熹雯后来回忆起来,那时自己的表情应该十足傻气,她看到他眼底的笑意,虽然是笑了她,并没有恶意,是觉得她天性率真,什么表情也掩饰不住。

熹雯家住得近,转过那条街就到了,但也有三五分钟路程,车里空间密闭,陌生人不知道聊什么话题,所以他打开了CD。他打开储物箱拿CD的时候,熹雯看到一本西西的《缝熊志》。她心思微转,巧克力、糖果,还有这本《缝熊志》。谁会喜欢缝补玩偶,是女朋友吧,至少也该是女性友人,定时进补的零食,那么关系也应当不错。

心沉了下去,虽不是痛如刀绞,却也是怅然若失。

熹雯想说:“嗨,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以前有见过。”想想又觉得太唐突,他定然觉得自己花痴。她这边胡思乱想了一通,他的车开进小区,熹雯局促地道了谢,没想到他会送她到楼下。她下了车,他也下车,迈开步子跟在熹雯身后。熹雯的脸色有一点泛白了,大约是想到一些有的没的,有点后知后觉,虽然见过他几次,但是底细到底不清楚,坐了他的车已经是有一点大胆了。

而后,他跟着她进了电梯,他问她:“几楼?”熹雯心里七上八下。电梯门关上的时候,他说:“我到二十三楼。”应该看到她眼底的恐惧,他特意解释,眼里有一些笑意。熹雯到九楼,冲出电梯,游魂未定,直听到电梯叮叮当当地在身后关上,才想起姨妈说,二十三楼新搬来了一户人家,出门买菜的时候,电器沙发一件一件地往上搬,真真阔气,买通整楼。

啊,她忘记问他的名字!

怪不得送她回来时,他说顺路,见过的吧,他认出她来了吧?熹雯懊恼,怎么着,也该来个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谢熹雯,这名字听上去挺奇怪,“喜闻乐见”嘛,原计划,我家还应该有一个弟弟或是妹妹来着,叫谢乐见,你看名字都安排好了,但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从我出生以后,一直再没有消息。感谢上帝、耶稣、阿拉***,我家没有任何宗教信仰,否则今天站在你面前的,可能是“谢天与谢地”。比起“谢天谢地”,我还是更喜欢“喜闻乐见”。

但这精心俏皮的自我介绍,大半年也没有推销出去。

熹雯每次回家,进电梯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会不会一个意外的巧合,电梯门打开,那人就站在里面。该说什么好呢,“好巧,回家”或是“嗨,好久不见”,后面这句去掉,好像她多么期待与他见面似的。当熹雯意识到,自己对着光可照人的电梯在自言自语时,反应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但那个买《缝熊志》的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熹雯今年大学毕业,学的传媒,在一家叫“立新”的公司实习上班。老板见过一面,集体入职的那天,他有一场宣讲,讲得台下的新鲜人们热情洋溢。熹雯却沮丧地回到家,心情低落,谢妈妈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却反问:“妈,你和爸爸是怎么认识的,门当户对,一路顺利发展?”谢妈妈怪异地看了女儿一眼,说:“你吃错药啦。”也怀疑她工作不如意,但熹雯做市场企划,见习,十分热爱这工作,早上七点半搭地铁去市中心,连懒觉也不睡。

有一天下午,熹雯突然接到姨妈电话,说在市一医院,熹雯咋咋呼呼地跑去。傻眼了,姨妈褚静惠在医院走廊上好好地站着,一场虚惊。住院的不是她,有个老太太在电梯里晕倒了,姨妈拨打了120将她送到医院来,因为太急没有带钱,打电话叫熹雯送钱出来,这下可好,害熹雯以为她出事故。

“跟她家人联系了没有?”熹雯问。

姨妈说:“我打电话到物业管理处,让他们帮忙联系家人,已经快要到了。”

熹雯去买咖啡,既然请了假出来,就不打算回去了。咖啡买回来,见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站在姨妈身边,他一转头,熹雯下意识脱口而出:“是你。”那男人转过身,微显诧异,但很能控制意外,他说:“上次没有自我介绍,我叫温至臻,住在二十三楼的是我的奶奶。”姨妈问:“你们认识?”熹雯双脚慢慢挪过去,捂着嘴,在姨妈耳边说了句话。

姨妈精神一整,拉着温至臻的手说:“不麻烦,不麻烦,以后我们家熹雯还要麻烦你。”这转变跨度过大,温至臻看了一眼熹雯。熹雯吓出一身冷汗,在背后用力拉了拉姨妈的衣袖。姨妈原本就是个热心人,但这回可是热心过了头,当看护几十年,退休在家也无趣,便主动说要照顾温老太太。

温至臻说谢谢,按小时给她开工钱。

姨妈说:“楼上楼下,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以后我家熹雯,还要你照顾呢。”温至臻一头雾水,但领悟了一个事实,这小姑娘仿佛成了他的责任。从此以后,每每遇到熹雯,正色起来,与她再不说题外的话,怕生出麻烦。

有一次在电梯里遇到,她僵手僵脚,对他说:“Hi。”

温至臻一进电梯,她就躲到角落里去。他见她胸前捧着一沓书,想起偶尔晚饭后褚静惠与奶奶的闲谈,说到谢熹雯今年大学毕业。温至臻随口说:“进度如何?”是想问她毕业论文准备得怎么样了,他向来言简意赅惯了,自己不觉得,却问得没头没脑的。熹雯心里正想着心事,脑子突然宕机似的,说:“哪有什么进度,总也遇不到啊。”

熹雯简直不敢去回忆他那时的表情。温至臻疑惑地追加一句,认真地问:“遇到什么?”好在他少根筋,不大明白熹雯的意思。

电梯门叮当地响了,九楼到了,熹雯冲出了电梯。温至臻虽觉得纳闷,但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抛诸脑后。

他出了二十三楼的电梯,就看到褚静惠正要离去。温家有两个兄妹,小妹温家馨是随着奶奶一起住的,温家父母常年不在本市,温至臻是大哥,固定周三、周五和周日各来看奶奶一次。今天是周二,褚静惠没有想到他会来,问他吃过晚饭了没有,说完就要拉着他下楼去谢家吃饭。温至臻说:“太麻烦了。”褚静惠说:“不麻烦,不麻烦,以后我们家熹雯还要麻烦你。”她的热忱态度,时常让温至臻摸不着头脑,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公司开季度会议的时候,安排在四楼的大会议室,温至臻下了电梯走去大会议室的中途停了下来,不得不停下来,因为他看到了熹雯。温至臻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联想到了温老太太,他抬起手看了看表,两点半。这个时间,奶奶大约在午睡,熹雯来找他有事?他伸手将她拦下,众人在两人身边流窜,都向着会议室方向走去,可免不了,向两人张望。

温至臻问:“找我有事?”那个傻熹雯呆头呆脑地说:“没事。”她低下了头,做贼心虚地看了看四周。但她并不会无故前来,所以,温至臻压低声音说:“那你等我半小时吧。”

熹雯正想说话,温至臻转头对助理说:“小柯,带谢小姐去小会议室,给她一杯水。”众目睽睽之下,熹雯努力向着会议室迈了一步,但温至臻轻轻拽了拽她的手臂,说:“等我半小时,不行吗?”熹雯摇头说:“不是,我是来开会的。”

“……”

温至臻现在算是明白,熹雯当时在医院对褚静惠说了什么,是他自己想岔了。立新那么多员工,温至臻不知道熹雯的存在,是很正常的。

温至臻虽年轻但看上去很沉稳,还没在公司遇上熹雯那会儿,远远观望着是个挺温和的男人。但不知道是不是两人见得多了,熟悉了,自从得知熹雯也在自家公司上班,他的态度略微有些不一样。有一次两人在电梯撞见,有意无意间对熹雯说,在公司尽量少和他说话。

他还真是防微杜渐,熹雯和他的办公室隔得天那么远,根本就说不上话。熹雯当场就怔了一下,自尊心受到严重的打击。

但温老太太并不知情,孩子们都大了,有时候保姆请假,姨妈抓熹雯上楼打杂。晚饭后,熹雯也常常上楼串门,削几个水果,讲几个笑话,时光惬意而愉快。温老太太喜欢熹雯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有意无意,温老太太将温家的事情事无巨细,一一讲给谢姨妈和熹雯听。

一开始熹雯还觉得纳闷,怎么不见温家父母来看温老太太呢。原来温家父母并不在国内。

温父温建国是商人,温母叫曹庆玉,年轻时是电台DJ,小有名气,后来结了婚,与温父满世界地跑,如今,常年居于国外。但每年定期,总会回来小住,一两个月不定。

姨妈问:“老太太怎么不跟儿女住在一起享享清福?”

温老太太与温母婆媳关系不和谐,但幸亏有一对孙儿孙女常绕膝前,至臻与家馨,乖巧听话。温老太太说:“人老了,念旧些,连这里的天气都依赖,去到太南地方,觉得没有冬天,太北的地方,又仿佛没过到夏天。只觉得一年到头,没有过完似的,总欠缺些什么,只在这里,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

那样平常的家常聊天,而后自然而然地,温老太太问熹雯:“有结婚的对象吗?”

熹雯削梨的手一顿,紧张之故,低头说:“才刚毕业呢。”

温老太太又问:“有喜欢的人吗?”若是闺密闲聊,也许会聊到五更天去,只是长辈问起,熹雯尴尬不说话。家馨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她说:“奶奶问得这样详细,你要做媒?”

温老太太心里盘算着,要把熹雯介绍给至臻认识。

所以,温老太太安排了他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公园旁边的那间欧式咖啡馆里。咖啡馆就在小区附近,临着江边,是谢家姨父的店,熹雯不忙时便在这里帮忙,温老太太更是这里的常客。

周六那天下午下了很大一场雷阵雨,人们都被困在咖啡馆。温至臻来接温老太太。

那天他穿了一件灰色的夹克外套,内里一件暗色的斜条纹衬衣。温老太太见他这一身打扮,问:“嗯,今天没有上班?”她自知这个孙子是个工作狂。

温至臻简洁地说:“没有。”他本来是来接人的,这时进来,倒先坐下来。外面风雨交加,他从外面来,举手投足却是沉稳淡定,并不像急急赶路而来,也不狼狈,仿佛天生有一样从容。

温至臻四下打量起这咖啡馆,目光一点点移过去,然后目光落到熹雯的身上,她今天扎着马尾,正捧着一个像小花盆一样的四方杯子,目光四顾,在喝水。温至臻觉得有一点好笑。

视线在空中一碰,她对他一笑。仿佛听到机器微微的一声“叮”响,咖啡馆后面有人叫她:“熹雯,熹雯,你的饼干烤好了。”她放下手中杯子转身走到后面去,他的目光追随而去,直到听到温老太太说:“至臻,她叫熹雯,是褚阿姨的侄女儿。”

温至臻微微一怔,当即会意过来,无言地望了一眼温老太太,见她果汁已尽,问她:“续杯?”瞬间转移了话题。

旁边,陪同温老太太前来的褚静惠自悟,怪不得平常四点半就会离开的温老太太,今天逗留到五点,固执地非让温至臻来接她不可。褚静惠笑着说:“之前在医院已经见过面了。”温老太太十分高兴:“见过了?”温至臻心里一片豁然,点头说:“见过了。”

后来,有个卡哇伊的托盘递到了温至臻的面前,托盘上是咖啡色的怪模怪样的小饼干。熹雯问他:“温奶奶问你要不要吃一块,是我自己烤的。”温至臻不爱吃甜食,所以,他犹豫了一下。

“虽然是我自己烤的,但是应该不会太难吃吧。”她为他的犹豫而自嘲地笑了一笑。因她站着,温至臻这时也站了起来,拿了一小块饼干,说了声:“谢谢。”

他们这样就算是认识了,好像是温老太太撮合而成的,饼干甜到心尖尖上去,你看两人站在一起,简直一对璧人。温老太太十分满意,不忘记告诉温至臻:“像熹雯这样宜室宜家的女孩子,可遇不可求。”

熹雯十分不好意思,年轻人总是叛逆的,对于“乖乖女”的称呼不喜,熹雯觉得温至臻大约也是不喜欢的,因为他的眼神里有一种不羁。所以,熹雯说:“也不是啦。”也不知道在解释什么,却显出一点小女孩的矜持。她抬头看到温至臻正在打量着她,仿佛在思忖她是否真的宜室宜家。熹雯那时很年轻,经不起这样的玩笑,低头脸上透出一点红晕。

她这一低头,叫温老太太看出端倪。到底是几十年风雨过来的人,那日晚间,专程打电话叫熹雯上楼,说是解闷,却拉着熹雯的手,笑吟吟地问:“觉得我们家至臻如何?”

温老太太还不知道熹雯在立新实习,上次在公司开会时,他当众拦下她,已使熹雯成了公司的小红人。虽然事后,有人出来辟谣,陈清谢熹雯的姨妈是温老太太的看护,可是茶余饭后,茶水间里,还是听到同事们的议论。可奇怪得很,如果是男上司与女下属之间的话题,理应是绯闻来得比较多一点,但公司讨论得最多的却是——熹雯是否走后门进公司。熹雯也觉得奇怪,怎么没有人把她和他联系起来呢。

温老太太这一问,叫熹雯怎么回答,只说:“温奶奶,我实习的公司正好是立新。”

嚯,那不正好。“让至臻多照顾你。”

家馨坐在沙发上,听到这里,放下小说读本,插话说:“奶奶,你忘记了,大哥明令禁止办公室恋情。”

嗯,这倒是个问题。不过不是大问题,温老太太看得出来,熹雯对至臻青睐有加,最怕的是没有好感。熹雯心中有一个疑惑:“温先生他该有女朋友了吧,我常常见他买巧克力,还买西西的《缝熊志》,应当是送给女友。”温老太太一怔,但听到巧克力与《缝熊志》又缓和了下来,那是定期为她补给。

温老太太请熹雯吃巧克力,熹雯惊叹:“温奶奶喜欢看《缝熊志》,也缝玩偶吗?”

温老太太说:“小女孩,你不觉得,岁月风霜之后,还有一颗少女的心,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吗?”

温老太太与熹雯真是相见恨晚,最最重要,她为熹雯出谋划策。

周末的时候,她与他又遇见了。

咖啡馆大扫除,熹雯从门里斜着半个身子,探出头去擦玻璃,看到温至臻的车徐徐停在对街,温至臻关上车门,摘下偏光太阳镜,小跑了过来,那动作一气呵成。大门挡着熹雯半个身子,歪斜着,仿佛吊在门上似的。

熹雯说:“啊,你晚了一步,温奶奶刚刚才离开。”

温至臻就站在咖啡馆的门前,他笑了笑问:“不请我进去?”他笑起来十分好看。熹雯怔了一怔,发现自己半个身子在门内,半个身子在门外,是有点好笑!

熹雯不由得脸上一红,忙开了门,领他进来。温至臻在身后说:“你很爱脸红。”

熹雯的心怦怦地跳,一边走着,踢到旁边的一张椅腿,眼看更糗的事情就要发生,亏得温至臻离她近,将她稳稳拉住。温至臻直白地问她:“你很紧张?”

熹雯忙辩解地说:“哪有!没有,没有的事!”她的一只手在空中左右摇摆,像墙上那只金光灿灿的招财猫——它正伸着爪子——招财进宝。

温至臻觉得有一点好笑。

“奶奶说她的手袋落下了,叫我过来取。”温至臻说明来意。熹雯站在咖啡馆里四下环顾,在温老太太刚才坐过的位子旁边,看到一只白色的手袋。“真是太大意啊。”熹雯将手袋双手递到温至臻的面前。手袋很轻,其实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温至臻明白老人家的用意。

最近在公司没有见过她,温至臻问:“实习期结束了?”

熹雯没料到他有这样一问,点头说:“嗯,只实习两个月。”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揣在围裙的兜里,小模小样的。

温至臻说:“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熹雯说:“沈小姐她刚才打电话问我,要不要继续在立新工作。”沈析是市场部副总监,熹雯实习的时候,为她做了两个月助理。熹雯观察着温至臻的反应,他说,那很好啊。温至臻只是来拿包,很快就走了,临走时说:“有事打电话给我。”他在耳边做了个Call的动作,虽然好像是说了很关切的话,可是熹雯怎样都觉得像是例行公事,因为看得出来,他没有走心。

熹雯只得干笑了两声掩饰,送他出来简直松了一口气,在他面前有一种低气压,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可能是因为——嗯——他比她高的原因!熹雯正打算进咖啡馆的时候,温至臻的车子转了一个大圈,徐徐停在大门前。他在车里隔得远远地问她:“喜欢什么花?”

莫名其妙,简直莫名其妙。熹雯在心里说,可是嘴上却循规蹈矩地回答:“玫瑰吧。”跟他对话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变笨了,回答得很慢,仿佛有很多时间考虑,但是时间又似乎总是不够,因为她根本来不及思考。例如这回答,其实她最爱郁金香,可是那时却下意识说出玫瑰——这属于恋人的花,难道潜意识她希望暗示他些什么?

显然这种暗显是很有效的,熹雯开始收到白色的玫瑰,是温至臻送来的。

她原以为他应当会是个好情人,至少也该懂得一些浪漫,可后来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白玫瑰每天一束,风雨不断,他偶尔打电话给她,对话简短得犹如例行汇报。他问:“收到花了?”她回:“收到了。”然后各自收线,她后来倒是再没有见到他本人。

毕业季很快就来了,熹雯收到多份Offer,沈析发来邮件,邀请她周六去立新新人面试。沈析算得上是熹雯师姐,因同校同系,虽不同级,但也有诸多关照。熹雯不知道该不该去。温老太太说:“怎么不去,应征至臻的私人助理。”

温家小妹家馨在沙发上吃薯片,笑得前俯后仰,说:“奶奶,你也太投入了,你看,大哥根本没有入戏。”

温老太太有她的态度:“我们家至臻慢热。”

温家馨十七岁,虽然在学校里老师明令禁止恋爱,但看对了眼,牵手Ki,无一不做,慢热,她理解不来。温家馨说:“什么慢热,我看是因为……”温老太太一个抱枕丢过去,薯片哗啦啦掉了一地,但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熹雯思索良久,说:“那我还是去立新上班好了。”

温家馨摇了摇手指头,友情提醒她:“我大哥绝对、绝对不会谈办公室恋情。”温老太太有不同声音:“多接触才是上策。”她时常叫温至臻回家吃饭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不喜欢她吧,熹雯有自知之明,虽然心里有诸多期待,但是感情的事情,如何能勉强得来。抛开感情,职场新鲜人。熹雯说:“温奶奶,我去立新上班,做OL,每天美美地去上班,有朝一日成为沈师姐那样的人。”

熹雯第一次见沈析就被她的气场吸引住了,仿佛理想中的自己,迎面走来。沈析个子不高,偏瘦,戴黑色半框眼镜,工作套裙,有一种知性的美。还有一样,独立又自主,别人模仿不来,是内秀。

“迟早都是要嫁人的。”温老太太嗤之以鼻。都说迟早、迟早,可是迟与早之间有多大区别。世界像潘多拉的盒子,才刚刚打开,熹雯跃跃欲试。她这时并不知道,将来有一天,她将梦想全都抛弃,为温至臻,甘愿做柔婉的小女人。

熹雯去立新面试回来的那个下午,无事可做,约一众旧同学,到咖啡馆喝咖啡。春光暖人的五月午后,众人就坐在假藤蔓的花架下闲聊。聊到下午五点多过,人走了七七八八,只有姜祥真还留下着,她的咖啡见底,熹雯起身去为他续杯,才一起身,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姜祥真俯身看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熹雯,手机响了。”熹雯早走远了,听不到了。

手机依然响个不停,姜祥真犹豫一下,为她接了起来,才想说一句“熹雯现在不在”,电话那边一个浑厚的男声传来:“晚上我有空,在‘静怡’订了位子,七点,你能自己过来吗,我有点事走不开,不能去接你。”

姜祥真错愕了半晌,说道:“先生,你打错电话了。”

电话那边的男子也默了一秒钟,问道:“谢熹雯?”

“啊——对——是——她现在不在——我是——你是哪位?”姜祥真简直有一点手足无措,这是什么情况?还说是一辈子的好朋友,还说要一起结婚,还说老了要一起坐在摇椅上闲聊,谢熹雯交了男朋友?关键还在于她从没提起过半句。

电话那边的男子说:“那麻烦你转告她,我是温至臻。”然后,那人果断地挂了电话。

温至臻?

姜祥真在记忆中搜索了一遍——没有结果!

等到熹雯端好咖啡回来时,姜祥真板起脸,说:“刚才有个自称温至臻的人打电话告诉你晚上七点在静怡订了位置。”她一气说完,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熹雯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姜祥真,问道:“你答应他了?”

姜祥真认真地回想了下,非常肯定地回答:“没有!”

熹雯松了一口气,姜祥真说:“他并没有问你要不要去,而是陈述既定的事实,他问的是晚上你是自己去,还是一定要他来接你。”姜祥真眨了眨眼,“温至臻是谁,他想追求你?”

他想追求她?

如果他当真是想追求她,未免诚意不足。熹雯那天晚上坐在餐厅里这样想着。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那时已经是七点四十四分。确切地说,离他约她的时间晚了四十四分三十六秒。在她慢吞吞地吃完了一杯双球冰激凌加一份提拉米苏之后,温至臻还没有出现。

她猜,他一定跟这家店的老板极熟悉,大堂经理总是过几分钟对熹雯说一次——内容永远不变——温先生马上就过来了。在他第五次向熹雯说明这一情况时,熹雯站起来,礼貌地回应:“真遗憾,待会儿我还有一些事情,我得先走了。”

那大堂经理面色一僵,回身打了个电话。

熹雯按了桌上的呼叫铃,服务生前来。大堂经理转过身来对熹雯说:“谢小姐能再等一下吗?”

熹雯对服务生说:“埋单。”她弯腰拿钱夹,大堂经理却对服务生摆了摆手,是不必结账的意思。

熹雯嘟了嘟嘴,温至臻愿意付账,她也不反对。

熹雯起身离开,大堂经理跟在她身后问道:“谢小姐的车停在地下车库几号,我让人开出来。”熹雯转过身,恐怕让他失望,熹雯说:“我不会开车。”

大堂经理马上说:“这样,谢小姐暂坐一会,这里不好叫车,我让人……”熹雯看得出来,他仿佛在极力拖延时间,也许温至臻在赶来的路上。这令熹雯十分失望,那就是说,是在刚才那一通电话之后,他才不得不赶过来。那他为什么要约她出来,迫于温奶奶的压力?熹雯叹了一口气,说:“谢谢你,不用了。”

静怡这家餐厅是在闹市区,位于大厦的三十三楼。楼下是酒店。玻璃电梯是大厦突出来那一部分,像一颗胶囊,不停地上上下下。熹雯看到街上车水马龙,仿佛很喧嚣,可是于她这一方天地却是听不到的,只是一个看客。她看得出神,电梯“叮当”一声,出了电梯,才发现自己竟然到了地下层的停车场。

熹雯等电梯的时候,停车场里传来一阵汽车急速驶入的引擎声,车灯照出两道光线,将熹雯的影子打在墙上。电梯“叮当”响了,熹雯刚跨进一只脚,却被人用力向后一拉,身后一个声音说:“就知道你还没有走。”

熹雯回过头,是温至臻。

她听着他的语气仿佛有一种笃定,好像她理所当然就应该等在这里,一直会等到他来。熹雯转过身,一言不发上了电梯。温至臻跟了上去:“给你打完电话之后,有一些突***况。”这语气十分暧昧,他在跟她解释,好像她是他的谁。

电梯空间有限,熹雯有点后悔走了进来,只得退到电梯深处,也许她来这里完全是一个错误。熹雯说:“请你不要再送花给我。”她为自己找到一个赴约的理由。

他上前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温至臻说:“因为我迟到,所以生气了?”他看过来的目光透着一种深奥,一直看到她眼睛里去。熹雯心里怦怦直跳,转头只盯着电梯内闪动的面板,试着平静地问:“你约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你说呢?”他将问题丢给她自己。

熹雯转眸诧异地望了他一眼,然后说:“很抱歉,你迟到得太久了。我想事情想必也没有那么重要。”电梯门这时叮地打开,熹雯欠过身,转身出去了。熹雯心里也很明白,为了迎合温奶奶的要求,他送花给她,还约会她。但心里总有那么一点绮想,觉得他对她是不同的,会有那么一丝好感。

大街上人来人往,霓虹渐次亮起。熹雯以为温至臻会追出来,总要上前来安慰几句她的委屈,但是他没来。他没有追出来!熹雯觉得自己简直傻透了,明明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了,现在他来了,她却又跑出来。不知怎么回事,熹雯脸上一片湿滑,怎么脆弱成这样,因为他迟到,还是因为他没有追出来?

熹雯回到家里,温家馨来敲她的房门。大约是因为熹雯没有回报老佛爷,温老太太派了探子下来打探情报。温家馨什么也没有问,坐了一会儿,默默回去,深感大事不妙。

但她不知道,熹雯的心里,全是温至臻的样子,他拉住她时的表情;他低下头询问她是否生气时的表情。那时她并没有仔细看过他,怎么回忆起来,细微画面一一浮现眼前。可是有什么用,他居然没有追出来。熹雯对自己说,因为得不到,所以才觉得矜贵。熹雯努力不去想他。但情爱之所于让人着迷,全在于它无法控制。

熹雯与姜祥真在星巴客等人时,不期然遇见沈析。她在附近做市场调研。沈析长发盘起,一身职业套装,真正“白骨精”的模样,扫一眼全场,眼尖看到熹雯。

“可以坐下?”沈析问得落落大方。坐下之前,明明见两人争得面红耳赤,落座之后,反而不言不语,沈析问,“在说什么?”

小女生能有什么小秘密,熹雯问她:“师姐,有男朋友吗?”

沈析摊开手,一脸无奈,她有理想、有抱负,就是没有男朋友。沈析比熹雯年长几岁,对于二十出头、刚刚毕业的熹雯来说,再过几年仿佛像要过一生一世那样长久,她不敢想象。

沈析问:“谈恋爱了?”

熹雯说:“他未见得喜欢我。”若告诉她,那人是温至臻,不知她会如何惊叹。

“熹雯,趁年轻的时候,应该多谈恋爱。”

熹雯还以为像沈析这种“白骨精”会告诉她,爱不可靠,只有工作更可靠,哪知她说:“即使错了,还可以骄傲地说,我错得起,因为青春,还有时间去弥补。”

熹雯想为她鼓掌,熹雯问:“姐师,为什么你没有男朋友?”

“对我来说,某些程度上,工作比男人更加重要。”她为熹雯打气,“熹雯,你不一样,让他喜欢上你,不是一件难事。”

“如果是温至臻?”熹雯探她口风。沈析果然被她吓住了,愣愣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她与他多年共事。

“温总他的确很出色。”沈析停了下来,打量起熹雯,天真率直,向她泄露心事,小心征求答案。

沈析说:“熹雯你知道他的规矩吗,办公室禁止谈情说爱。”

“当然。”

“那你还加入立新。”

“喜欢一个人和跟他在一起是两回事。”

沈析想笑,只有年轻的时候、义无反顾的时候,才会说那样的话。只是单纯的爱与不爱,没有比较,没有算计。熹雯,她有一头长发,喜欢扎成马尾。兴许是这样,看上去有一点稚气,仿佛温室中的花朵,轻轻一掐,便会要了它的命。这样的女子,经不起大风大浪。有那么一刻,沈析的确很想说:“熹雯,算了吧,你不是他的对手。”

“你了解他多少?”沈析问道。

“他奶奶住在我家楼上,有一个妹妹。”

“那感情生活呢,若他也有喜欢的人。”

温至臻有喜欢的人?熹雯从没想过这种可能,温奶奶也从没有说起过,像他那么严肃认真的人,有喜欢的人,不知道该是怎样一番情景。熹雯问道:“你是想劝我放弃?”

沈析笑了笑,说:“熹雯,爱了就爱了,错了就错了,怕什么。”

爱了也许会爱错,不试一试却是一生的遗憾。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是爱错了呢!

可惜他再没有约她见面,是因为那晚她太任性?

但命运,总是厚爱熹雯的,总让她不至于失望。从前不经意的遇见,以为不能再相见了,原来转过街角,亦可再见,也不知道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大四那一年,最后的同学聚餐,定在静怡吃自助餐。工作人员弄错,将订好的包厢转订给了其他人。熹雯在等人处理,温至臻过来用餐。在大堂,她又遇到了他。他将他的包厢让给他们狂欢。

关上门时,他告诫:“熹雯,别太晚。”那感觉真是不可言说,好像有一根线,看不见却牵着彼此。她还说他严肃呆板,原来是个中高手。只这一句,仿佛夜归有人等门,熹雯心里先服输了,嘴上却说:“你管我。”

当晚他送她回家,车子平滑地停在绿荫道下。熹雯说:“就在这里好了,我自己走过去。”她伸手去解安全带,略微一犹豫,问,“你要不要上去看看温奶奶?”

温至臻向楼上一望,说:“改天再上去,现在太晚了。”

熹雯说:“今天真是谢谢你帮忙。”

温至臻说:“客气了。不过,如果你真心想谢我,可以用另一种方式。”他这时偏头凝望着她,熹雯没想到严肃的他会说这样的俏皮话。

熹雯问:“什么?”她向后挪了一挪,可是退无可退,后背就是车门。温至臻这时微微一笑。

她与他坐得近,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将他的轮廓看得十分清楚——他的眉毛很浓,眼睛狭长。睫毛长而直,嘴角不笑时也有一点上扬,显得十分自信。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修长,仿佛蕴涵着某种不知名的力量。他今天穿了一件褐色的短风衣,白色衬衣即使在衣领处,也熨得十分妥帖,干净而平整。

总之,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熹雯一颗心突然跳得十分用力,用力地警告她,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你真的很爱脸红。”温至臻盯着她说。熹雯低头,脸上泛起一层红晕,看着暗红灯线描出的控制台。她掩饰地说:“没有啊。”温至臻说:“周六晚上我来接你,这一次我不会迟到。”

熹雯眉头一皱问道:“要吃饭吗?”为什么?

他从她的脸上看出她的疑惑。温至臻说:“男人约女人吃饭,不会无故而无理由,你以为为什么呢?”

熹雯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但她的理智尚在正常范畴,自温至臻望来的眼神中,判别出他的镇定——她对他并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影响力。熹雯说:“你……”大约不想更丢脸,她开了个头,生生咽下去了。

“想说什么?”温至臻追问,神情淡淡,仿佛在讨论明天的天气。熹雯想伸手解开安全带。温至臻却一把握住锁头,“把话说完。”他看出她的勉强。

熹雯说:“你不会喜欢听的。”

温至臻说:“说说看。”

温至臻稍微转了转身子,转向熹雯,以示他是很认真。他这时望着她,发现她的眼睛十分漂亮,瞪着人看的时候,圆圆的、水汪汪的。熹雯说:“不管你送花给我,还是你约我吃饭,你都摆出了追求者的态度,你是想追求我吗?”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直白地问他。温至臻不知该如何回答,眼神游移显出窘迫。

真不知道该称赞他,还是为自己觉得悲哀。熹雯说:“因为想要达到温奶奶的要求,而努力去做的这一切,其实并不能代表什么。”就像送花并不能表示爱慕,两个人吃饭也不能代表约会。

熹雯说:“我喜欢你是我的事。”她就这么说出来了,他诧异地望着她,熹雯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那你建议我该如何做呢?”他在谈笑风生,十分随意。

熹雯吃惊地望着他,说:“你其实什么也不用做。”

车门已经被熹雯推开一线,熹雯觉得以后也许难再有这样独处的机会,临下车前说:“我今天得到立新的Offer,做沈小姐的助理。”温至臻皱了皱眉说:“我不谈办公室恋情。”他大约在烦恼该如何向温奶奶交代。

怎么办,他不喜欢她吧,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爱慕。那目光太过犀利,容不下任何温情。但他未免轻佻,将她的感情践踏。熹雯问:“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如果你有喜欢的人,该明白那是怎样的感觉。”熹雯很久以后才知道这无心之句,也许刺伤了他,她的语调、语气、她的定论,统统刺伤了他,所以,那时温至臻才赌气地反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呢?”

她却浑然未觉,问他:“那你见到我会紧张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呢?”他突然将她拉了过来。熹雯身子猝不及防向前微倾,他的唇覆盖了上来。温至臻原本只是想轻啄她一下,唇上却传来仿佛蜜桃的丝丝甜味。

熹雯整个人都蒙住了,直到他在她耳边说:“男人跟女人对待爱情的态度是不一样的,也许我比较理性,而你比较感性。”她是奶奶看中的人,脾气温而不怒,是理想对象。

熹雯贴在他胸膛上的手传来怦怦的心跳,她在他的话里寻回理智,猝然推开他。她盯着他,他亦盯着她。她仓促地起身下车,可忘了安全带还没有解开,整个人差点被弹回来。

温至臻说:“安全带。”他为她解开,这一刻仿佛有一点浓情蜜意。

街灯落在他的眼里,映出她的剪影。熹雯的真心自这一刻起,全数奉上。

他的爱情浅

他的爱情浅

许多年前,谢熹雯与温至臻偶遇,一见钟情,无疾而终。许多年后,熹雯与他再度重逢,实践日久生情的爱情……浅式爱情最重要法则:..

作者:佚名 类别:现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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