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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 第6章 她是谁 免费试读
心瓷抿抿嘴：“这名字，听好听的。”
“那是当然。”长夏得意得不行，看看心瓷，又补充道：“不过你也挺好的。你跟他们都不一样，我去跟他们说，以后谁都不许欺负你。”
“他们是谁？”心瓷不由自主顺着他的话问。
“就是那些丫头下人们啊。像妈前段日子叫过去跟着我的那个锦翠，上一次有人送了东洋的小果子过来，我放在抽屉里头，结果看到她偷偷拿出来吃，当时忽然就特别讨厌她了。其实我本来留着是想分给他们的，可是她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样偷拿，我心里就很不高兴。他们还喜欢背后偷偷嘀嘀咕咕，说这个讲那个，总之我不喜欢。”
他滔滔不绝说了一气，心瓷微笑：“但我们刚刚认识，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偷你的果子吃？”
长夏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明显是被问住了，好一会拍拍脑袋，大声说：“反正我就是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不会像他们那样。而且有了果子我肯定会给你吃。”
认识还不到半天，甚至第一次见面他就把她推倒在地上，但是现在他如此笃定，认定心瓷与众不同，还说，有了果子一定分给她吃。心瓷无声地笑了，轻轻说：“谢谢你啊。”
长夏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谢什么。本来是我对不住在先，你都没有生我的气。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全然没有想起，他堂堂纪府少爷，任凭心瓷是什么身份，能跟他发火生气？搔搔头又问心瓷：“有没有人跟你说，你将来是伺候谁的？我想要不然跟我妈说，让你跟锦翠换，过来我这边好了。”他有些紧张，补充说：“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为难你，更不会欺负你，也不用你整天帮我做什么。”
心瓷手不自觉捏紧了，想到下午听见那两个丫头的说话。她知道长夏一直误会她也是跟那些人一样的下人，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向长夏解释。只能摇摇头：“我不是买来的丫头。”
长夏奇异：“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心瓷垂下视线，看着脚尖：“我也不知道。将来，也许你就知道了……”她后面说的极轻，长夏压根没听清楚，正问一句：“你说什么？”这时远远听见像是阿才的声音，不敢太高：“少爷，少爷，你在不在？夫人看不见你，叫人到处找。”
长夏慌了：“坏事，我出来太久，让我妈发现了。我先走了，等我有空，来找你玩。”话说完一阵风跑出去了。
他走了以后，心瓷听见阿才脚步声往这里来，连忙将门关上，自己回到屋里去。阿才遍寻不着，心里正焦躁，急急走出后院，要去往别处去寻，冷不防仍旧是头一回撞上长夏的月门那里，一个人忽然又冲出来，撞到他身上。这才当真是晦气，阿才几乎要叫出来，定睛一看，又是长夏。顿时跌足埋怨道：“小祖宗，我这一天跟你是犯冲么？一天里头能撞上两回，还都在这一处。府里头这么大，你哪里不能跑，非得往这里来。”
长夏笑呵呵说：“我不是听见你叫我么，就急忙忙往这里来，哪想到又跟你撞上。”
“听见叫你就好。”阿才无奈道，“夫人看不见你，可不就着我们满府里头找么？”一把扯住他匆匆往回走：“赶紧回去，晚了夫人少不得罚你抄书。”
长夏闻言，顿时一张脸皱成苦瓜：“我可不要，妈成天自己念经抄经不嫌累，还非得逼着我也背书抄书，回回累得胳膊酸疼。”
“小祖宗你要是成天乖乖的，夫人舍得罚你？这回我看是免不了。”阿才絮絮地数落，“你说你跑哪去了？几个人四处找不见。”
长夏想起心瓷，下意识地，他不想让阿才知道他又去找过她，于是撒了个谎：“我不过到后面园子里晃了一圈，看能不能再找一个像大将军那样的蛐蛐儿。”
“哎哟喂。”阿才连声叫苦，“小祖宗你是非得把夫人气死。夫人最不喜欢你玩那些没用的东西，又不叫你随便到后院走动，是怎样一遍又一遍叮嘱，连我们都听得耳根生茧，少爷你怎么就半点不往心里去！”
长夏见他抱怨起来没完没了，赶紧打断：“好了好了，下次保证再也不敢了。光听你啰嗦我都怕了。”但是走了几步他又想起来：“阿才，今天来的那个小丫头，就是下午那个。她是谁啊？将来要分到谁那里的？”
他只顾一边走一边说话，没留神阿才暗暗叫苦，眉头皱成一团，想了好一会才说：“少爷，那不是新来的丫头……”
“她自己也这么说的，那她到底是谁啊，我以前没见过，而且住在后院的，不都是丫头们么？”长夏越发好奇。
阿才脸色当时就愈发地不好了，止住脚步望着他：“少爷你跟她讲什么话了？”
长夏心里打个突，赶紧说：“没有，我就是问她哪里来的，跑到后院打坏我东西是怎么回事。”越发疑惑起心瓷这个人来。他难得碰上一个年岁相仿又能说上话的，故此对心瓷，兴趣的确不一般。
阿才听他这么说，这才算放下心来，仍旧往前走，一边絮絮地说：“少爷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懂，夫人也是为了你好，不想你知道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总之你记住以后乖乖听夫人的话就对了。”
看见长夏进来，跟阿才都是一脸汗，婉淑的眉头就皱了一皱。阿才赶紧说：“少爷在花堂那边，看荷花开得出神。说是先生讲到什么莲什么说，他得仔细瞧瞧荷花到底有什么好。”
“是《爱莲说》。”长夏纠正他，这是他怕婉淑责罚，跟阿才一路上商量好的说法。
婉淑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问：“看来今天是认真跟着先生学书，这会都不忘记钻研先生讲的东西。”
长夏以为这一关险险过了，心里得意，暗暗吐了一口气。听见婉淑又问他：“我也有好些日子没去花堂瞧过了，今年是红莲开得好些呢，还是白莲好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