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天定上官丽萍未删节在线阅读

姻缘天定上官丽萍未删节在线阅读

时间:2019-02-25 16:20:14 编辑:梦春

姻缘天定 已完结

姻缘天定

分类:都市 来源:有书阁 作者:斗士魂 主角:上官丽萍

热门好书《姻缘天定》是知名作者斗士魂著作的言情都市类小说,小说中的主人公是上官丽萍,书中感情线一波三折,却又顺理成章,整体阅读体验非常不错。下面看精彩试读:上官丽萍虽然你是一个农民的女儿,但是很有理想,很有和抱负,她立志要离开农村,进入大都市生活,好摆脱父辈那样贫穷的日子。读大学是摆脱贫穷落后的有效途径之一。经过努力,上官丽萍如愿考进了赫尔南大学。

《姻缘天定》 第14章 左丘海明先生 免费试读

宇文锦宇骑车狂踩。路边报摊上,摊主正在叫卖,说道:“看报喽!最新消息!大学老师当清洁工!宇文锦宇现象大讨论了!”

宇文锦宇逃似的匆匆而过,淹没在远处人流中。

在那个全天朝都处在一惊一乍的时代,大学老师当清洁工人的消息一夜之间流布全市,社会上居然出现了一个新说法,叫“宇文锦宇现象”。围绕着宇文锦宇究竟是时代的英雄还是知识分子的悲哀,人们争论得不亦乐乎,还惊动了当时著名的改革开放理论家左丘海明先生。

一个带眼睛中年男人神秘地来到了宇文锦宇的“三原色清洁公司”,递上了名片。

宇文锦宇一看,惊讶得激动不已,说道:“左丘海明先生!您怎么来了?”

“找到你这不容易啊,我看了有关你的报道和争论,好啊!这么多年,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个知识分子的另类,不容易啊!”左丘海明先生作为当时风靡一时的改革开放的理论家,自有一副指导者的风范。

“没有想到我的一场赌气胡闹能得到像您这样大家的关注!”宇文锦宇两眼炯炯,给理论家倒水。

“你可不能把你下海经商的行为看作赌气胡闹!这是天朝知识分子的历史性转变,天朝要发展,要前进,就要从根本上丢掉官本位,学本位的轩辕腐思想!改革的关键就是发展生产力!”理论家把天朝的积弊说得头头是道,说道:“归根结底是一句话,发展经济!那么,发展经济依靠谁?不可能靠官,不可能靠纸上谈兵的文人,更不可能靠那些养猪贩牛的所谓个体户。在所有民主社会里,从事经济工作的都是社会一流的精英!”

宇文锦宇似懂非懂的样子。

“我们国家过去曾出现过一批人搞实业救国!这可是一批真正的英雄啊!可惜他们没能彻底摆脱历史和现实的双重羁绊。”左丘海明继续开导着宇文锦宇。

宇文锦宇这回听懂了,深有同感,说道:“是啊,谁不想想做大事?,可身边总是有太多羁绊。”

左丘海明鼓励宇文锦宇,说道:“所以,一个人要想做大事,就要敢于斩断身旁的一切羁绊。”

“斩断一切羁绊?”

“对,斩断一切看未来,历史给我们提供了多好的机遇啊。知道南方的特区吗?”

灯下,两人越谈越投机。

宇文锦宇被左丘海明高屋建瓴的宏大气魄所感染,当晚就决定抛弃现实的一切羁绊,追随左丘海明先生,投身历史的潮流,去实现自己的平生抱负。

宇文锦宇收拾着东西。

钟离铃凌买来近日的所有的报纸,剪辑拼贴,准备整理成册后给宇文锦宇过目,看到宇文锦宇一声不吭地收拾东西,觉得奇怪,又不敢多问,只能试探着,说道:“宇文总,全市的知名和不知名的报纸都刊登了报道您的‘宇文锦宇现象’。你这一下成了不折不扣的名人了!”

“是吗,舆论有这么厉害?”宇文锦宇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得漫不经心。

“你看这张照片,真像大人物呢!”钟离铃凌小心翼翼地奉承。

“哦。”宇文锦宇头也不抬。

“看我怎么说话,就是大人物!”钟离铃凌提高奉承的力度。

宇文锦宇已把自己的东西都装进了纸箱,啪的一声合上箱盖,说道:“你知道什么叫大人物?”

钟离铃凌这才觉得苗头不对,说道:“宇文总,你这是?”

又有记者进来问,说道:“谁是宇文锦宇?我们想采访他。”

宇文锦宇抱着纸箱就出门,说道:“宇文锦宇?这里不再有这个人了!”

上官丽萍接到钟离铃凌的电话大惊,说道:“他人呢?”

“刚走。”

“知道他到哪去了吗?”

“不知道!”

上官丽萍风风火火地开门进来,发现柜子被打开过,宇文锦宇的抽屉翻得一塌糊涂。

上官丽萍瘫坐在地。

上官丽萍面对群龙无首的局面时反而镇静了下来,说道:“大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去。钟离铃凌,你来一下。”

钟离铃凌跟在上官丽萍身后进了里间宇文锦宇的办公室。

“他临走时都说了一些什么?”上官丽萍问。

“他就说这里不再有宇文锦宇这个人了!”

上官丽萍发自内心的难过,检讨,说道:“都是我不好!”

“我们都认为你在帮宇文锦宇呢!”

上官丽萍抱着脑袋自怨自艾,说道:“我怎么就那么没用呢?总是好心做坏事。”

“你没有错,自从见报之后,生意多火爆呀!可宇文总这么甩手一走……”

上官丽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你们现在谁是头?”

“没有头了。宇文总一走,他那个助手也跑了。”钟离铃凌十分担忧。

“你们接着往下做,我来找他!公司可不要散伙!”

“那些业务单什么的谁签字呢?”钟离铃凌问。

上官丽萍十分真诚地拉着这个看起来就干练的女孩的手,说道:“我们俩一起签,好不好?”钟离铃凌喜出望外,说道:“好哇,老板娘要是肯做,一定做得好。”

“那就先这样定,在没找到宇文锦宇之前,我每天来一趟。”

钟离铃凌对上官丽萍大有好感,说道:“宇文总说你先前只是一个刷碗的。”

“那现在刷墙洗玻璃不正合适吗?”上官丽萍哀戚地说。

“不过我真的佩服你!我家也是开饭店的!”至此钟离铃凌也已经脱尽做作,尽显纯朴了。

上官丽萍接电话,放下电话就匆匆往外赶。

上官丽萍匆匆进门,应付着一大堆需要签字的单据。

一个星期下来,宇文锦宇音信全无。上官丽萍痛苦地意识到,事情远不像她想象得那么简单,报社、公司两头兼顾的结果只能是顾此失彼。她觉得既然是自己自作主张气走了宇文锦宇,她就有责任维持住宇文锦宇的公司,只有这样,她才能心安理得,才能得到宇文锦宇的原谅。

“什么?辞职?你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干得好好的吗?”西门总编辑对上官丽萍的辞职大惑不解。也舍不得上官丽萍辞职。

“是干得好好的。”上官丽萍流着眼泪表达自己对报社和西门总编辑的感激。

“那为什么要走哇?”

“宇文锦宇是让我给气跑的。”

“嘿,明明是你在帮他吗,他为什么要一走了之呢?莫名其妙,不负责任嘛。他跑哪去了?我去找他谈谈。”

“不知道!已经一个多星期不见人影了。”

“唉!你可要想好!你有这个机会不容易!而且转正的指标也说不定就下来了!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呀。”西门总编辑郑重提醒上官丽萍。

上官丽萍难过得大哭起来。

“别难过,再好好想一想!”西门总编辑安慰道。

“我想很久了,还是觉得要过去帮他顶一阵子,不至于他什么时候回来了,他的三原色清洁公司就真的没有了!”上官丽萍哭诉着。

西门总编辑很感动,说道:“你这可是付出大代价了!”

上官丽萍在宇文锦宇的办公桌上履行着总经理的责任,她认真地划了一个表格,对站在身旁的秦会计吩咐,说道:“秦会计,你照这个表每天填一份给我。”

秦会计是一个老老实实的男人,有点结巴,笑着,说道:“您这是什么账啊?”

“不清楚吗?”

“小店小铺可以这样记账,但公司不能这样记帐。”秦小莉说到这有点迟迟疑疑,说道:“您是不是……看不懂报表?”

上官丽萍以诚相待,也不护短,说道:“是的,我看不懂。”

“那也没关系。我用您这样的表格做一份,再用现在标准报表填一份,您比着看,有那么三个月下来,就都懂了!不过您这个表格还真是蛮清楚的。”

“哪要三个月?我想宇文总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能向他说明一切就行了。”

“我明白了!”秦会计退了出去。

女秘书钟离铃凌给上官丽萍倒茶,上官丽萍起身双手相接。

“你真能干。”钟离铃凌说,她现在对上官丽萍也很佩服。

“有宇文总消息吗?”

“我能想得到的地方都问了,就是没有。”

“他能到哪里去呢?”上官丽萍着急了。

“要不要在报上登一个寻人启事?”钟离铃凌建议道。

上官丽萍笑了,说道:“那他会杀了我。”

工长进来报告,说道:“有一个顾客要求老板亲自服务。”

钟离铃凌问工长,说道:“顾客提到宇文锦宇了吗?”

“没有说宇文总。只是坚持要老板亲自去。”

“他是怎么说的?”上官丽萍问,她不放弃任上官有可能知道宇文锦宇的机会。

“就是说叫你们老板亲自来。我问他别人行不行?他说不行。”

“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你讲的这个顾客是男是女?”钟离铃凌机警,怕上官丽萍又遇尴尬。

“是个男的。”

“回个电话,我去。什么工程内容?”上官丽萍做出了决定。

工长笑,说道:“我还真问了。他就是没说。只留下了地址。”

上官丽萍下意识地将目光看向钟离铃凌。

钟离铃凌会意请命,说道:“我陪你去吧。”

上官丽萍与钟离铃凌一道骑着三轮车带着工具按照地址找来。

“不对吧,这是大院!”钟离铃凌奇怪起来。

“什么大院?”上官丽萍不知道钟离铃凌所说的大院是什么意思。

“就是住大官的地方,不会要我们来做清洁的。”

“可地址上明明写的是这啊。”

院门突然打开了,出来一个哨兵,说道:“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上官丽萍连忙拿出记着门牌号码的纸条来给哨兵看,说道:“我们找……”

哨兵看了一眼纸条,立即敬礼,指示方向并放行。

两人正在犹豫,又一名哨兵迎过来问,说道:“你们是清洁公司的吗?”。

上官丽萍与钟离铃凌来到门前。

开门的人是一位灰发老人,说道:“你们找谁?”

“我们是三原色清洁公司的。”上官丽萍答。

老人一听三原色清洁公司顿时怒形于色,大声叫到,说道:“叫你们老板来!”

“这就是我们老板!”钟离铃凌比上官丽萍胆大泼辣。

“你是宇文锦宇?”老人惊疑。

“我是上官丽萍。”上官丽萍赶快上前自我介绍,说道:“宇文锦宇是我丈夫。”上官丽萍说得有点不自在,这是她第一次向他人介绍宇文锦宇与自己的关系。

“是你丈夫?他什么时候又结婚了?”老人更大声起来。

“您是?”上官丽萍察觉了某种不寻常。

“我是——他爹!”

上官丽萍一愣,迟疑了片刻,还是斗胆保全礼貌,她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说道:“爸爸——,说道:“老人似乎并不领情,说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干什么的?”上官丽萍被问得一脸困惑,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干什么的了。

一位大腹便便老者走过来,安抚着有些激动的宇文锦宇父亲,说道:“小宇文,有话好好说嘛!”又转向上官丽萍和蔼地问,说道:“我刚才听你说,你是宇文锦宇的媳妇?”

上官丽萍点点头。

“进来说话吧,别站在门口!”大腹便便老者伸手,缓慢地做了一个请的示意。

上官丽萍用眼睛征求钟离铃凌的意见。

“我在门口等你。”钟离铃凌说。

上官丽萍犹豫着。

大腹便便老者看出了上官丽萍的心事,说道:“让你的同事一起进来吧。”

大腹便便老者家里的客厅是上官丽萍从未见过的气派,她们一进门就有佣人来上茶。

大腹便便老者请上官丽萍、钟离铃凌喝茶,说道:“你们看起来很年轻嘛。”又转向上官丽萍问,说道:“你是什

么时候跟宇文锦宇认识的?”

上官丽萍结结巴巴地回答,说道:“有五六年了。”

宇文锦宇父亲一听就要叫喊,大腹便便老者用眼睛阻止了宇文锦宇父亲的激动,说道:“那,你们又是什么

时候结的婚?”

上官丽萍回答,说道:“正式结婚还不到一年。”

宇文锦宇父的脖子又粗涨起来,但大腹便便老者看了他一眼,他就不便发作。

大腹便便老者继续发问,说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上官丽萍发窘,一时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大腹便便老者似乎并不介意,说道:“你了解宇文锦宇的情况吗?”

钟离铃凌这时觉得大腹便便老者面熟,不禁惊叫起来,说道:“你是什么人?”

宇文锦宇父亲立即喝,说道:“不要不知大小!”

大腹便便老者倒不生气,对钟离铃凌笑,说道:“哦,我是什么人过一会就告诉你们,说道:“又转向上官丽萍,说道:“先说说你的情况。”

上官丽萍此时已经镇静了下来,说道:“他是我的老师。”

大腹便便老者点点头,说道:“你也是省一大的学生?”

“算是吧。”

“那他,哦,你的丈夫都对你说过些什么?”

“宇文锦宇告诉过我,他结过婚但离了。他说他与第一个妻子有一个孩子,是女孩,现在也应该十来岁了吧。”

大腹便便老者颔首,并提示,说道:“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有父母?你与他结婚算是大事了,也没告诉你要认一认父母?”

“他说他父母已经因为他离婚的事拒绝与他来往了。”

宇文锦宇父亲实在忍不住了,叫,说道:“到底是谁拒绝跟谁来往?啊?”

上官丽萍满眼困惑。

大腹便便老者招呼一声喝茶,陷入沉思。不一会儿,大腹便便老者接着缓缓地再问上官丽萍,说道:“那他是如何想到不当老师当清洁工的呢?”

上官丽萍回答得十分诚恳,说道:“我不知道,只晓得他一直很烦闷,不知道想做什么。”

大腹便便老者挥了挥手,直截了当地宣称,说道:“这我知道,他想做官!”

上官丽萍立即附和,说道:“哦,是的!有次喝醉了酒他这么说过。”

大腹便便老者一声苦笑,说道:“可他是做官的料吗?”说着回顾坐在一旁的宇文锦宇父亲。

宇文锦宇父亲立即同意,说道:“他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大腹便便老者喝了口水,微微地闭了闭眼睛,说道:“好了,女孩,问了你那么多,也很不礼貌。”转向宇文锦宇父亲,说道:“是不是该我们说说了?”

宇文锦宇父亲毕恭毕敬地站起来回答,说道:“老首长指示!”

大腹便便老者问上官丽萍,说道:“这位女孩你贵姓?”

上官丽萍也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回答,说道:“我姓上官,叫上官丽萍。”

“很好,上官女孩。我是宇文锦宇的前岳父。”

上官丽萍和钟离铃凌一听都大吃一惊。

大腹便便老者看了看钟离铃凌,说道:“这位女孩是不是认出我来了?”

钟离铃凌也站了起来,说道:“您好像是省长?我在电视里见过。”

大腹便便老者纠正,说道:“是副省长,不过休息有几年了。这位你们已经知道了,宇文锦宇的父亲,我的战友。”

宇文锦宇父亲立即更正,说道:“不敢,老首长。”又对上官丽萍和钟离铃凌认真介绍自己,说道:“三八年我就是首长的宇文夫。”

大腹便便老者对宇文锦宇父亲征求意见地,说道:“你说说?”

宇文锦宇父亲对着上官丽萍就叫了起来,说道:“我要首先澄清一个事实,那就是,不是我不认他这个儿子,而是他不认我这个父亲!”

大腹便便老者不满宇文锦宇父亲的激动,说道:“你还提这个干吗?好好说!”

宇文锦宇父亲压下激动,说道:“是。”但还是禁不住对上官丽萍,说道:“老首长把亲生女儿许配给他,那是多大的光荣!而他呢——?”

大腹便便老者再次打断,说道:“你好好说正事。”之后看了手表。

宇文锦宇父亲又是一声,说道:“是!”之后才转向上官丽萍,说道:“你让他来把宇文玉凤接去吧!”

“宇文玉凤?”上官丽萍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大腹便便老者的介绍明白到位,说道:“就是宇文锦宇与我女儿生的女儿。”

上官丽萍诧异地,说道:“他女儿不是一直不让他管的吗?”

宇文锦宇父亲支吾起来,说道:“这个——”

还是大腹便便老者来交代,说道:“情况有了点变化。具体原因你就别问了。你就叫宇文锦宇到家里来接宇文玉凤吧。”

钟离铃凌,说道:“可是宇文总……”

上官丽萍阻止了钟离铃凌,转向宇文锦宇父亲,说道:“宇文玉凤在哪里?我接走可以吗?”

宇文锦宇父亲看着大腹便便老者,上官丽萍见状连忙拿出包里的结婚证。

大腹便便老者接过来细看之后,对宇文锦宇父亲,说道:“我看也可以。”

宇文锦宇父亲这才抱歉万分地对大腹便便老者,说道:“首长,实在是对不住您!”

大腹便便老者站起来,说道:“就这样吧。回去转告宇文锦宇,不要太自以为是,他之所以有今天,无非依靠了一些人的善良,包括女孩你。”

随着一声“宇文玉凤!”的招呼,保姆带出一个女孩来。高条个,十来岁模样,白皙皙的,有些羸弱,有着和宇文锦宇很相象的眼睛。

上官丽萍此时见到宇文锦宇的女儿,百感交集。

上官丽萍拉着宇文玉凤的手进了家门。钟离铃凌帮忙提上了宇文玉凤日常用的东西。

一进家门,上官丽萍温和地对宇文玉凤,说道:“你先坐一会,阿姨把你的箱子架好。”

钟离铃凌不解地,说道:“干吗一进家门就急着放箱子?先做吃的吧!都饿坏了。”

上官丽萍摇摇头,格外认真地将宇文玉凤的生活用品一一放进柜子,说道:“宇文玉凤,你看,你的东西都放在这里。”然后又将空箱子给宇文玉凤看,说道:“这个空箱子阿姨就把它架到柜顶上了。”

宇文玉凤站起来手指柜子,说道:“我的书包!”

上官丽萍将书包找出来,交给宇文玉凤。

宇文玉凤从书包里摸出一张纸条来,递给上官丽萍,有些羞怯地,说道:“转学证!”

“好,我明天就带你去转学。”上官丽萍将宇文玉凤的转学证仔细收了。

宇文玉凤坐在宇文锦宇的书桌旁

上官丽萍在沙发上铺好床过来,说道:“今晚先将就些吧。明天我们再买个小床来。”

宇文玉凤咬着铅笔头,一声不吭。

上官丽萍有些奇怪地绕到她身后,见宇文玉凤正望着书桌上宇文锦宇的照片发呆。

上官丽萍觉得有必要给孩子一个解释,说道:“宇文玉凤,你爸爸很忙,经常出差,而且一出差就很长时间……”

上官丽萍觉得说得很费力,宇文玉凤却不以为然,说道:“我小时候他就这样,过年都不在家。”

上官丽萍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宇文锦宇时,就是在过年期间。

正月里,宇文锦宇第一次踏雪走进上官丽萍家的小饭店。

上官丽萍蓦然回首。

已经熄灯,上官丽萍靠在床上,手里攥着《红楼梦》,难以入眠。

安顿好了宇文玉凤,停止了忙碌,上官丽萍才感到揪心的茫然悄悄袭来,做为妻子,她觉得理所当然要把孩子接来,尽为人父母的责任,可宇文锦宇一去不回,就她一人,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上官丽萍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发现黑暗中,宇文玉凤抱着枕头站在自己身边,吓了一跳,说道:“宇文玉凤!你怎么了?”

宇文玉凤带着哭腔,说道:“我怕。”

上官丽萍怜惜地把宇文玉凤拉到自己床上。

上官丽萍拉着宇文玉凤的手办好了所有的转学手续,一直陪着她进了教室,安顿她在位子

上坐好才离开,说道:“放学不要乱跑,阿姨来接你!”

宇文玉凤默默看着上官丽萍,点点头。

上官丽萍一到公司,钟离铃凌就过来问她,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妈妈也不要女儿了?”

“不知道。”上官丽萍说话时脸有忧色。

“你怎么啦?脸色不太好。”钟离铃凌满脸关切。

“工都派出去了?”上官丽萍问。

“都派好了。”

“宇文锦宇有消息吗?”

“还没有。都在找。”

说着话,上官丽萍忽然恶心、干呕起来。

“你怎么啦?”钟离铃凌关切地问。

“不知道,恶心,想吐。”

钟离铃凌一声惊叫,说道:“哎呀!会不会是——”

“怀孕?”上官丽萍手撑着墙壁,抬起头来,莫名其妙地害怕起来。

宇文玉凤在接学的家长队伍里看到上官丽萍,脸就一下子红起来,然后低下了头。

上官丽萍过来拉她了一把,说道:“习惯吗?”

宇文玉凤一声不吭,随上官丽萍将自己架到自行车上。

饭桌上,上官丽萍问宇文玉凤,说道:“这几样菜每一样你都尝尝,哪些好吃,哪些不好吃都告诉阿姨,不好吃的我们以后就不做。好吃的以后我们就多做一点。”

宇文玉凤像是被提醒了,连忙品尝了起来,又想了想,最后咬着筷子不吱声。

上官丽萍被宇文玉凤的模样逗乐了,说道:“怎么样呀?好吃吗?”

宇文玉凤笑起来真妩媚,说道:“你是做什么的呀?”

“怎么啦?”

“你做的像饭馆里的一样好吃!”

上官丽萍激动得热泪盈眶,说道:“多吃点!”说着,夹起一块排骨放到宇文玉凤的碗里头。

宇文玉凤也真不客气了,埋头撕咬。

上官丽萍则一阵阵从胃里往外翻腾酸水。

宇文玉凤见状莫名惊恐,说道:“你的胃也有病吗?”

上官丽萍被问得莫名其妙,说道:“阿姨的胃没病。谁的胃有病吗?”

宇文玉凤不吱声了,一副挺难过的样子,饭也不想再吃,放下碗筷就去打开了电视。

上官丽萍收拾碗筷时反应得特别厉害,好几次不用手支都不能平息。

宇文玉凤惊惧地观察着。

上官丽萍向医生出示结婚证。

医生挺诧异,说道:“你干什么?”

“我可能怀孕了。”

医生推开结婚证,说道:“到里边去。”

上官丽萍将结婚证珍贵地收进包里,走进检查室。

上官丽萍从医院回到三原色清洁公司时,见钟离铃凌与工长他们已经忙开了。工长还挺讨好

地看着上官丽萍进门。上官丽萍看到公司这般兴旺,也颇欣慰。

钟离铃凌跟着上官丽萍进了办公室,关心地问,说道:“是怀孕了吗?”

上官丽萍将病历给钟离铃凌看。

尽管不出所料,钟离铃凌还是大惊失色,说道:“啊?这可怎么办?宇文锦宇又找不到。”

“让我想想。”上官丽萍有些疲倦地坐下。

钟离铃凌大发慨叹,说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正好会计秦小莉笑眯眯地拿着报表进来接上话茬,说道:“怎么背地里说男人的坏话?”小伙子结巴着开玩笑。

“我说了怎么啦?男人就是坏蛋!”钟离铃凌坚持着。

秦小莉笑,说道:“那你就不要男人了?”

“我要男人干吗,吃呀?”钟离铃凌斜了一眼秦小莉。

上官丽萍摆摆手,拿出笔记本,与会计对账,说道:“今天,水桶?”

“一只。”

“麻绳?”

“没有损耗。”

“胶刷?”

“一把。”

“大工?”

“5个,工资50。”

“小工?”

“10名,工资100。”

“哎,不是说小工比大工便宜一些吗?”上官丽萍发现了一点问题。

“他们就是这样报的,回头我问问。”

“今天的营业额?”

“560元。”

上官丽萍盘算了起来。秦小莉帮助着,说道:“单天算,有120块纯利。”

上官丽萍点点头,说道:“回头你问问小工工资的事。行了,今天就这样。”

秦小莉挺好笑地问上官丽萍,说道:“上官经理,你干吗要这样一天一天地算呢?”

上官丽萍没有回答。秦小莉会计也不好多问就告辞出门,临出门与钟离铃凌挺有意思的相互看了一眼。

钟离铃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橘子,悄悄跟出门,来到秦小莉会计面前,说道:“刚才冒犯了男人,算赔不是!”

秦小莉会计挺感动地接过橘子,回以更加盛情的注视。

上官丽萍拿着刚刚划好的表格出来,见他们这般模样故做视而不见。

秦小莉会计倒是连忙站起来,招呼,说道:“上官经理?”

上官丽萍也不故意做作,说道:“你照这个表格填吧。”

秦小莉会计一看,说道:“这不跟先前的一样吗?”

“不一样,那是一天一填,现在是十天一填。”

秦小莉会计再看表格,说道:“行,我宇文上就填一份!”

上官丽萍按时到达接宇文玉凤,现在她们之间已经开始了完全正常的交流了。

“这个学校怎么样?”上官丽萍问。

“他们说什么呀?”宇文玉凤反问上官丽萍。

“他们说什么?”上官丽萍吃了一惊,说道:“你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不知道。”宇文玉凤摇了摇头。

“是不是你在那边没学到?”

宇文玉凤噘起嘴巴点点头。

“不要紧,阿姨回去帮你补起来。”

上官丽萍在灯下为宇文玉凤补课。打开课本,面对宇文玉凤大段的缺课,上官丽萍竟不知从上官入手,面对宇文玉凤茫然的表情,上官丽萍不禁烦躁起来。她的烦躁立即被敏感的宇文玉凤察觉,嘴角边上出现一丝讥讽。

上官丽萍从宇文玉凤的眼神里读到了宇文锦宇的感觉,敏感、多疑、倔强。想当初自己出现在宇文锦宇面前时,不是也像宇文玉凤今天这样大段的知识空缺吗?命运真是如此奇特,上官丽萍突然意识到:这又是一笔欠宇文锦宇的债。

上官丽萍想着,眼神坚定起来,再次打开课本,说道:“来吧!我们俩谁也不许烦躁!一段一段,一章一章地开始补!”

秦小莉会计将一个削好的苹果放到正记录电话的钟离铃凌面前,说的却与苹果不相干,说道:“上官经理还没来呀?”

“废话!她来了你看不见?”钟离铃凌瞟得秦小莉神魂颠倒。

上官丽萍此时进门,秦小莉会计和钟离铃凌都有点不好意思。

上官丽萍直接问秦小莉,说道:“报表填好了?”

秦小莉会计正好借着给上官丽萍报表下台,说道:“我没做过你要的这种报表,这么填行吗?”

上官丽萍边进办公室边看报表。

秦小莉会计紧随其后再出示正规的报表,说道:“其实还是正规报表简单!”

上官丽萍比较自己设计的表与正规报表的差异,秦小莉会计一旁指点,说道:“怎么样?一样的吧?你做的报表还罗嗦一些呢。”

上官丽萍自以为看明白了,秦小莉会计立即答案,说道:“那你说上个月我们的利润是多少?”

上官丽萍指着表格中一栏问,说道:“是不是看这一栏?”

秦小莉会计摇头,说道:“不是这一栏,这一栏是流动资金节余,看这一栏!1780元。毛收入有两万三。这个月已经有两万了,还有七天,估计会比上个月好一些,利润也可能接近两千。做稳了,一年是个万元户,没问题。”秦小莉说得很热情。

“我们会做稳的!”上官丽萍说得信心十足。

秦小莉会计接着问,说道:“那下个月还要做两份报表吗?”

上官丽萍犹豫了一下,说道:“麻烦你再做一个月好吗?”

秦小莉会计觉得奇怪,说道:“这,有必要吗?”

钟离铃凌***来教训秦小莉,说道:“老板说有必要就有必要。”

秦小莉会计结巴起来,说道:“你,你,不是老板吧?”

上官丽萍笑,说道:“我们都不是老板,老板是宇文总。”

上官丽萍牵着宇文玉凤的手回家,边上楼边了解孩子的学习情况,说道:“现在上课能听得懂了吗?”

“听懂了。”宇文玉凤有了笑脸,也是像她爸爸眼睛先笑。

“你要再听不懂,阿姨也辅导不了你了。只好让你爸爸——”上官丽萍突然住口。

“阿姨,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

上官丽萍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对面的邻居司马教授正好上楼来,说道:“这是宇文玉凤吧?这么大了!几年级?”

上官丽萍松了口气,说道:“告诉李伯伯,五年级。”

宇文玉凤机械地学说了一遍,说道:“五年级。”

“哎呀呀!瘦小了点。她爸呢?好久不见了,哎?宇文玉凤啊,你爸呢?”

宇文玉凤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家的门。

“哎,宇文玉凤!这孩子——”上官丽萍尴尬地欲解释。

“没关系,孩子嘛,说真的,确实好长时间没见到宇文老师了,是不是当老板特别忙呀?”司马教授继续寒暄着,李夫人已经开了门,站在门口开玩笑,说道:“你是不是也想当老板呀?”

“哟,夫人,我哪敢?”

上官丽萍在厨房默默地收拾锅碗瓢勺,宇文玉凤来到上官丽萍身后,注视着她。

上官丽萍回头,说道:“有什么事吗?”

宇文玉凤低下了头,说道:“他——我爸是不是连你也不要了?”

上官丽萍心里一紧,又立即作出轻松的笑容,说道:“小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

宇文玉凤丝毫不为上官丽萍的笑容所动,抬起头,直直地逼视着上官丽萍。

上官丽萍没见过孩子也会有着阵势,强行掩饰着,说道:“他有他自己的事,更重要的事……他也有他的难处,这个——你小孩子不懂,长大了慢慢就明白了……其实,你爸爸是个好人,很好的人!比如说,当年我刚遇见你爸爸时……哎——”

宇文玉凤早就转身走开了。

上官丽萍暗暗叹了口气。

上官丽萍在灯下检查宇文玉凤的作业,突然听见宇文玉凤一个人在卫生间弄起水来,连忙放下作业本,走了出来,说道:“你要干什么?”

宇文玉凤作出怪样子来。

“要洗澡吗?”上官丽萍帮着弄水。

“不要你搞!”

“害羞呀?”

“你出去!”宇文玉凤说得挺急。

“好,好,阿姨把水给你放好就出去。”上官丽萍放好水让宇文玉凤一个人关门洗澡,自己去拿了几件宇文玉凤的换洗衣服过来,自然地就要推门进卫生间。

“你不要进来!”宇文玉凤叫道。

“你衣服怎么办?”

“放门边上我自己拿。”

上官丽萍把衣服抱在手里,面对着卫生间坐下,抚摩着宇文玉凤的衣服,突然她笑了。

这一刹那,上官丽萍在宇文玉凤身上不仅找到了自己少女时的感觉,还找到了做妈妈的感觉,也正是这一刹那的感觉,让上官丽萍作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上官丽萍嘱咐钟离铃凌,说道:“我去一趟医院,这几天就不来上班了,你多操心!”

钟离铃凌盯着上官丽萍,指了指腹部,说道:“你决定不要了?”

“宇文锦宇已经有孩子了,也挺好的。现在他又不在,我怎么要啊?”

“那我陪你去。”

上官丽萍摇摇头,说道:“不用了,公司这边还要靠你呢。放学再帮我接一下宇文玉凤。”边说边往包里放钱,突然露出结婚证,连忙仔细放进包的里层。

“你把这东西老放包里干什么?”钟离铃凌略含讥讽地说。

“我以为医院会要。”

“你真有点土哎!”

上官丽萍脸色惨白,几乎难以挪步地出来,坐在木条长凳上。

医护人员大声地,说道:“观察一个小时后才能走!下一个,九号!”

又一个孕妇进去了。木条凳上,坐着好几个做完手术的女人,她们身旁无一例外地都有一位男士在左右伺候着。

上官丽萍捂着腹部,忍着疼痛,汗水和泪水都分不清了。

上官丽萍握着《红楼梦》躺在床上。

钟离铃凌接宇文玉凤回来了。宇文玉凤一进家门就哭着来到上官丽萍的面前。

“宇文玉凤?你怎么啦?”上官丽萍欠起身子问。

宇文玉凤叫,说道:“你不是说不是胃病,怎么也是胃病呀?”

“什么胃病?”上官丽萍莫名其妙。

钟离铃凌,说道:“是我告诉她的!”

上官丽萍明白了,说道:“哦,没事,是胃病。”

上官丽萍一说胃病,宇文玉凤又大声哭出声来,这会儿包括钟离铃凌也都糊涂了,说道:“宇文玉凤,你哭什么?”

“爷爷就是胃病,又开刀又化疗也没治好,要死了!”宇文玉凤叫道。

“啊?”上官丽萍拉过伤心不已的宇文玉凤安慰,说道:“宇文玉凤,别哭,告诉阿姨是怎么回事?”

宇文玉凤呜呜咽咽地,说道:“爷爷就是胃病嘛!所以我就去跟佬爷。佬爷后来去医院检查,也是胃病。他们都住在一个医院!”

“哦!”上官丽萍见宇文玉凤哭得伤心,连忙安慰,说道:“宇文玉凤,不怕,阿姨这种胃病和他们不一样。阿姨一会儿就好!”

“爷爷也说一会儿就好的,可是,可是!”

“你妈呢?”钟离铃凌看来是早就憋不住了。

“到美国去了。”

“奶奶呢?”

“跟叔叔在深圳。”

“姥姥呢?”

“不知道在哪里!有人说她一个人在哈尔滨。”

上官丽萍阻止钟离铃凌连珠炮似地发问,随即下床来,为宇文玉凤擦了擦脸,说道:“阿姨向你保证没事的!你去看一会儿电视就吃饭!”说着还准备下厨房,被钟离铃凌拦住,说道:“你就躺着吧!”

宇文玉凤也关切地叫了上官丽萍,说道:“阿姨?你没事吧?”

上官丽萍笑,说道:“没事,睡一会儿就好!”

“你真的不会有事的吧?”宇文玉凤还不放心。

“保证没有事!”上官丽萍说着上了床。

宇文玉凤来到了电视机前,可看电视的心情是没有了。

钟离铃凌给上官丽萍弄来一杯糖水议论,说道:“我说呢,她们家条件那么好,怎么就让你把孩子接来了。”

上官丽萍也很感叹,说道:“真是想不到。”

“有什么想不到的。听说大干部家的家庭关系都不好!人家说嘛,干休所大院子里都是一个老头一栋楼,一栋楼里一条狗!我去做饭,你没事吧?”

“去吧,宇文玉凤饿了。”上官丽萍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钟离铃凌转身去了厨房。

宇文玉凤又遛到了上官丽萍的身边,她一动不动地看着闭目休息的上官丽萍,半天,轻轻地又叫了声,说道:“阿姨,胃不疼吧?”。

上官丽萍依然闭着眼睛,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泪。

上官丽萍带着宇文玉凤去看宇文锦宇父亲,宇文锦宇的父亲已非常虚弱,他摸着宇文玉凤的头向上官丽萍交代着什么。

带着黑纱的上官丽萍用自行车带着同样带着黑纱的宇文玉凤。

宇文玉凤在背后靠着上官丽萍,一副相依为命的感觉。

车轮旋转,化为两辆自行车的车轮。四年后,已隐约有少女之态的宇文玉凤和上官丽萍各骑一辆自行车,一同出门上班、上学。

宇文锦宇并没有像上官丽萍最初估计的那样最长一年总该回来,而是一去四年音信全无。上官丽萍对宇文锦宇的思念由一种心情变为一种习惯,又由一种习惯变为自我挑战式的执着。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婚姻也许终结了,但那必须是在再一次见到宇文锦宇之后。

牌子还是原来的,门面已经扩大,还兼做卫生用品零售门市。店堂里悠悠放着当年最流行的《滚滚红尘》,说道:“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懂事的我……”

秦小莉会计与钟离铃凌结伴而入,俨然已是夫妇。钟离铃凌已成熟多了,见了上官丽萍如同至亲的亲人,说道:“宇文玉凤还没放假吧?”

“就这几天吧。”

“过了暑假就是高中生了吧!”

“可不就是吗!”上官丽萍手脚不停地整理着哪怕稍微凌乱一点的商品,用计算器计算着账单,行为举止间明显地多出了长期寡居的年轻女人所特有的幽寂之色。

宇文玉凤来找上官丽萍,穿的是上官丽萍的酱色绒质的裤子。

“宇文玉凤,放学了?哎?这条旧裤子你是从那里找出来的?”上官丽萍凝神问道。

“不懂了吧?眼下就流行这面料,还有这款式。”

“你没到学校去呀?”

“今天就是拿通知单。”

上官丽萍埋头理好一组簸箕,情不自禁地欣赏起宇文玉凤身上的裤子来,说道:“我的裤子你都能穿了。”说着伸手拉过宇文玉凤来细看,说道:“这里原来破了,我补过了,看不出补上官来吧?”

宇文玉凤抢着去帮助上官丽萍卖给顾客一把扫帚。

上官丽萍还要看裤子是否有补上官,说道:“让我看看补好了没有?”

宇文玉凤不喜欢被人当众看来看去的,挣脱而去。

“哎,不要乱跑,回家看电视吧!”上官丽萍叫道。

工长从外边回来,满头是汗,装运工具时动作有点夸张,怎么看都有在上官丽萍面前显派忠诚之嫌。他走近上官丽萍,说道:“上官经理,我们现在用外地的农民工就是合算。一个工,能比城里便宜一块钱。”

上官丽萍发现钟离铃凌正往这边瞅,竟心生羞怯,语气生硬刻板,说道:“哦,你今天还要出去吗?”“还有一家。现在天热,晚一点还好做的。上官经理还有什么吩咐吗?”

上官丽萍将脸扭向一边,不想给人以任上官口实。

工长走了。钟离铃凌挨过来开玩笑,说道:“干吗死等宇文锦宇啊?换一个算了!”

“把那个凳子搬过来!”上官丽萍置若罔闻。

钟离铃凌扶着凳子帮上官丽萍整货,说道:“这么多年了,就从未对任上官人动过念头?”

上官丽萍整好货,又拿起扫帚扫地。

秦小莉会计从里间出来,结巴着,说道:“上官——,上官经理,你家宇文玉凤的电话。”

上官丽萍急忙接过电话,说道:“喂?”宇文玉凤在电话里哭得厉害,说道:“我流血了!裤子里,好多。”上官丽萍一听就猜个十之八九,说道:“没关系的,我一会就回来,你先垫块干净的毛巾躺着。”

“你赶快回来啊!”宇文玉凤似乎很害怕。

上官丽萍匆匆买了一叠卫生巾。

上官丽萍开门进来,见宇文玉凤躺在床上,表情一下成熟了许多。立即关心地扑过来问,说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宇文玉凤害羞地摇头,说道:“我知道了,没事。”

上官丽萍亲切注视着宇文玉凤,从背包里拿出卫生巾塞给宇文玉凤,说道:“知道怎么用吗?”

宇文玉凤又摇摇头。

上官丽萍找出一条短裤,认真做出示范,再问,说道:“会了吗?”

宇文玉凤点头。

上官丽萍,说道:“那就赶快换上。”

“你转过脸去嘛。”

上官丽萍尊重宇文玉凤,转身到厨房里忙碌着总也干不完的家务事。

宇文玉凤不知什么时候又靠到厨房门边,说道:“对不起,我把你的裤子弄脏了。”

上官丽萍陡然心潮激荡起来,当年的情景随即浮现,看宇文玉凤的眼神也就格外的温柔起来,说道:“没关系,能洗掉,先用盆泡起来!”

“干嘛不放进洗衣机?”

“太旧了,怕是经不起洗衣机搅了!”

宇文玉凤温和答应着,找到脸盆准备泡裤子,又觉得脸盆不大合适,就拿着脸盆到厨房门口问上官丽萍,说道:“就用洗脸盆吗?”

上官丽萍随口答话,说道:“用木盆。”

“木盆?哪里有木盆?”

上官丽萍拉开储藏室,找到了一只旧木盆,一看到这只就木盆,不觉发起呆来。

一条旧裤子,一只旧木盆,凝聚着往日一幕幕的情景,怎不让上官丽萍心情激荡?

宇文玉凤不知上官丽萍怎么突然会发起呆来,说道:“怎么啦,说道:“

上官丽萍缓过神来,说道:“想不想你爸爸?”

宇文玉凤咬牙没有回答,脸上显现出绝望之色,她将木盆接过来,把绒质的裤子慢慢地泡在盆里。

上官丽萍在宇文玉凤面前坐下,讲起绒质的裤子的故事来,说道:“这条裤子,原来是一件红色的大衣,是我四岁时,我爸爸给做的,后来爸爸得病死了,大衣也穿不下了。上初中时妈妈就把它改成一条裤子。那是我最喜欢的裤子,可初二时弄破了,就留下了这个补上官。”

“是怎么弄破的呢?”

“我妈妈不让我上学了,我就是想上,不愿意离开学校,妈妈到学校来抓我,我就赖在地上不走,妈妈就硬拖呀,在雪地里足足拖了几十米,这条裤子就是这样活活拖破的。对了,那天,我也是第一次来例假,裤子上的血都拖到雪地上了。”

宇文玉凤听着听着眼圈就红了,低下头,用心地洗起裤子来。

上官丽萍送宇文玉凤到高中部报名,看着宇文玉凤穿自己的绒质的裤子的样子既觉得好笑又有点温馨苦涩,说道:“你干吗非要穿我的这条破裤子?”

宇文玉凤笑而不答。

到了报名处,接待的老师,说道:“填一份表吧!”

上官丽萍拿过表来,准备好笔,递给宇文玉凤,说道:“你自己填吧?”

宇文玉凤认真地填表。

上官丽萍觉得太慢想帮忙,说道:“你填得清吗?”

宇文玉凤没让上官丽萍帮忙,填好后将表直接给了老师。

老师看着表格填一份通知,说道:“宇文玉凤!”

“到!”宇文玉凤答道。

“明天家长会的通知,是写你爸还是你妈?”

宇文玉凤低头未语。

老师看表抄名,说道:“写你妈吧!上官丽萍!”

上官丽萍以为叫自己,答,说道:“是我!”

老师见上官丽萍年轻得难以置信,说道:“你是宇文玉凤的妈?”

上官丽萍没有想到有此一问,说道:“这个——?”

宇文玉凤大声接过来,说道:“她就是我妈!”

上官丽萍与宇文玉凤两人如往常一样围在桌前吃饭,气氛却发生了点微妙的变化。

当天的晚饭吃得情深意长,宇文玉凤当众叫“妈妈”是上官丽萍始料不及的,四年多来,上官丽萍对宇文玉凤全心全意地照顾完全是因为宇文锦宇,从未想到会得到宇文玉凤的回报。宇文锦宇照样无声无息,叫她妈妈的女孩却坐在她的对面,长得越来越像宇文锦宇,可越像宇文锦宇带给上官丽萍的伤感就越多!偏偏饭桌上的情景又恍如当年。

上官丽萍不自觉地扮起当初宇文锦宇的模样将好吃的脆骨夹给宇文玉凤,宇文玉凤倒成了当初的上官丽萍,夹起来反让给上官丽萍,说的话也是一样,说道:“这是脆骨,好吃呢!”

“好吃,才给你吃嘛!”上官丽萍学着宇文锦宇的样子说话。

宇文玉凤横了上官丽萍一眼,简直就是宇文锦宇的眼睛。一个不自觉地模仿,一个自然的反应,出人意料的效果让上官丽萍差点哭起来,连忙调过脸去。

宇文玉凤疑惑地放下筷子。

片刻,上官丽萍转过脸来,已是面带笑容,说道:“好,我吃。你是不是以后都叫我妈妈啊?”“我心里早都在叫了!”宇文玉凤说着大声叫了一声,说道:“妈妈!”

上官丽萍幸福得发苦,笑眼中又带上了泪花,说道:“我能有这么大的女儿吗?”

“怎么不行?”

上官丽萍叹了一口气。

宇文玉凤小心翼翼地,说道:“妈妈,是不是又想起——他了?”

“你爸爸也真狠心啊!”

正说着,咚咚咚,有人敲门。

上官丽萍一惊,望着宇文玉凤,两人突然都产生了同样的预感。“不会是——?”宇文玉凤说。

上官丽萍竟然紧张地不敢吱声,下意识地整了整头发,示意宇文玉凤应门。

“谁呀?”宇文玉凤问。

没人应,宇文玉凤望着上官丽萍。

上官丽萍只得站起来,说道:“谁呀?”

门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是我。”

明显不是宇文锦宇的声音,上官丽萍纳闷,说道:“你是谁?”

“姐,我呀,上官建华!”

上官丽萍不敢肯定,又问,说道:“是小不点?”

“是小不点。快开门呀。”

上官丽萍这才开门,一个茁壮又肮脏的小伙子出现她们的面前。

上官丽萍目瞪口呆。宇文玉凤失望之余惊讶得“啊”出声来。

“你怎么来了?”上官丽萍问。

“责任田种不下去了,粮食不卖钱,跟村里人一起进城来打工!”小不点说,声音和相貌都像一夜之间全都改变了。

“怎么不念书了?”

“书认识我,我不认识书!姐,我还没吃呢。”小不点嘿嘿不停地笑着说。

上官丽萍立即就进了厨房,说道:“饭没了,你坐着,我给你下碗面。”

小不点手指宇文玉凤问,说道:“姐,这丫头是谁呀?”

宇文玉凤早已看不下去小不点流里流气的土包子样了,见小不点用手指着自己就鄙弃地叫,说道:“你是谁呀?”

小不点举手就吓唬,说道:“我打死你!你个小丫头片子!”

宇文玉凤热血沸腾,将手里的书包猛地砸向小不点,吼,说道:“巴子!”

小不点听懂了“巴子”是城里人骂乡下人的,身手敏捷,立即就扭住了宇文玉凤的手腕,说道:“你骂谁呀?”

宇文玉凤手腕被捉,又挣脱不出,一时大耻,脱口而出,说道:“流氓!”

上官丽萍闻声赶忙喝止小不点,说道:“小不点,你放手啊!”

小不点还是不放,觉得有理,说道:“她怎么开口就骂人!”

“放手!”上官丽萍喝道。

小不点这才恶狠狠地瞪了宇文玉凤一眼把手放开。

宇文玉凤又羞又急,扭头跑进房里重重地摔上房门。

“她是谁呀?”小不点问上官丽萍。

“你——?你看你,一进门就——”上官丽萍对弟弟从小就没有办法。

小不点觉得可能自己给姐姐找了麻烦,说道:“好好好,我自己下面吧!”就进了厨房。

上官丽萍敲门叫宇文玉凤。

“你叫他滚!”宇文玉凤在房里叫得有点歇斯底里。

小不点捧出一大钵面条来听见叫喊十分不快,拧着脑袋问,说道:“她叫谁滚?”

“你少说一句!”上官丽萍拦住弟弟。

“是你捡来的吧?”小不点有点青皮般的不屑地问。

上官丽萍喝止小不点,说道:“叫你少说两句,没长耳朵啊!”又继续隔着门劝慰宇文玉凤。

小不点放下面碗,进了卫生间,开着门就解起了小便。

上官丽萍也不禁怒气冲冲了,没有好脸色地,说道:“吃完赶紧走吧,我这里你是不能呆的。”“谁要呆在你这里了?你给我找份工作,我现在就走!”

“我到哪里给你工作?”

小不点狡猾地怪笑一声,说道:“三原色清洁公司是你开的吧!”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来找你的!来帮你的!”

“帮我?我可不要你来帮。”

“你知不知道,你那个什么工长坑死你了!”

“你胡扯什么?”

“你要不相信明天我去你公司,与那个工长当面对质!他是怎么***工钱的,我都记

在本子上呢。姐,你挺能的。但再能也得有几个真心的人帮!走了,明天到你公司见。”小不点说话就出门。

上官丽萍见小不点真的就走又不禁担心起来,说道:“晚上你一个人去哪?行吗?”说着跟到门口为弟弟开亮楼道里的路灯。

“我不会是一个人的!明天你就知道了。不要送。”小不点跳着下了楼梯,一出楼梯口就有几个人影拢上来。

一上班,工长领了材料刚要出门,小不点带了三个人酒气冲天地就来了。工长大怒喝,说道:“谁叫你们到公司来的?”

“你知道我是谁?”小不点显然换了口气与模样。

工长上前指着小不点的鼻子叫着,说道:“***的别给我装蒜!”

小不点针锋相对,说道:“你再敢指一指,这个手指就不在你身上了!”随同前来的几个醉汉立即合围上来,工长被吓住了。

上官丽萍从里间办公室出来。

小不点冲着上官丽萍,说道:“姐,我来了!”又手指工长叫,说道:“要不要听听他的假帐!”又摸出一个小本本质问工长,说道:“这几次活,你到底给我们这些临时工发多少钱?每人五块还是九块?要我一笔笔念吗?”

工长无地自容。

上官丽萍也明白了一切,指示钟离铃凌,说道:“你去问问他吧。”转身进了里间办公室。

钟离铃凌难以置信地看着工长,说道:“你会骗上官丽萍?”

“这个——”工长支吾,说道:“我跟你解释。”

小不点得意地望了望工长,跟着上官丽萍身后也进了办公室里。

“你怎么大白天的喝酒?”上官丽萍见小不点跟进来,劈头就问。

“不喝点酒,这帮城里的油子不怕!”小不点满不在乎地坐了下来,说道:“跟你说了吧,不是自家人不能乱相信。”

钟离铃凌进来报告上官丽萍,说道:“他承认了。希望你给他一个机会,他还愿意在公司干。”

上官丽萍下意识地看了看小不点。

小不点替姐姐做了主,说道:“让他干!我来领导他。他是个熊包,出不了事!”说着就出了

门。

上官丽萍无奈地看着钟离铃凌,说道:“就这么说吧!”

钟离铃凌疑惑地,说道:“他真是你弟弟?”

上官丽萍笑,说道:“是啊!一个妈妈生的亲弟弟。”

小不点带着一帮随他来的兄弟,欢天喜地地蹬起三轮,胡唱着“拉兹之歌”而来。

小不点指着一处旧建筑,说道:“今天的活是清除这间破旧工事,大家好好干!外快是清除下来的废钢筋。废钢筋卖掉,钱大家平分!”小不点自作主张地宣布着,农民工一片欢呼。

小不点又特意望了望站在一旁的工长,喝问,说道:“你看着***吗?有本事也到我姐姐那里去告我一状!”

钟离铃凌与上官丽萍在议论世情,说道:“他还会搞鬼,我真不敢信呢。我原以为他想对你动心思到是真的。”

上官丽萍感叹,说道:“其实开公司做买卖天生就是男人的事。”

“宇文锦宇要是不回来,你不就得一直开下去吗?”

“你说这个人到哪里去了呢?扔下这一摊子。”上官丽萍问钟离铃凌也像是自问。

工长气喘吁吁地回来告密了,说道:“上官经理,我有话要对你说。”说着望了望一旁的钟离铃凌,希望上官丽萍跟自己单独说话。

“你说吧,钟离铃凌不是外人。”

“你弟弟,是你弟弟吗?”工长措辞混乱。

“怎么回事?”

“他上午私分了两千块应上缴公司的款子!拆下来的钢筋的钱,两千块啊!”

“你不要报复!”钟离铃凌现在恨透了这个男人。

“我敢跟他当面对质!”工长叫道,见上官丽萍沉吟不语又乘机为自己申辩,说道:“以前我是在工钱上有点那个,但从来没敢分几千块的!”

钟离铃凌很生气,说道:“你真敢对质?这可是要负责任的。”

“当然敢!”工长理直气壮地保证着。

钟离铃凌回过头来请示上官丽萍,说道:“要不要我去把上官建华叫回来?”却发现上官丽萍已不知什么时候进了里间办公室,而且关上了门。

上官丽萍与宇文玉凤在书桌后对坐,一个在做作业,一个在翻阅着《红楼梦》。

“阿姨,你是不是在背《红楼梦》?”宇文玉凤放下作业,疑惑地望着上官丽萍。

“不叫妈妈了啊?”上官丽萍将书本合上,说道:“你说你爸爸到底还要不要我们了?”

宇文玉凤到底是孩子,说得却跟个大人似的,说道:“我搞不清!你现在还管他干吗?当自己的老板不是蛮好吗?”

上官丽萍合上《红楼梦》一声长叹,说道:“阿姨可不是一个想当老板的人,也不是一块当老板的料!”

上官丽萍进门,钟离铃凌迎着他,朝里间办公室示意了一眼,说道:“两个人都来找过你了。天天如此,也不嫌烦,这几个月,公司就成了这两个男人厮杀的战场了。”

上官丽萍摇摇头,说道:“我说得不错吧,开公司做买卖,本来就是这些男人们的事。”

钟离铃凌不服气,说道:“我看也不见得,你这几年做得一点不比宇文锦宇差。”

上官丽萍苦笑一声,朝里间办公室走去。

上官丽萍刚一进门,工长就毕恭毕敬地起身,拿出本子开始告状了,说道:“上官经理,我相信您不会任人唯亲,会公正地处理这事的。您看,这是连续三个月上官建华所分掉的钱数,一共是一万四千三百。给我分的是四百。我愿意上缴。”说着,拿出四百块钱,一副将功补过,重新做人的样子。

上官丽萍也觉得该接过本子看一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了,说道:“你去通知他来公司。”

小不点推门进来,不屑一辩地望了工长一眼,说道:“不用通知,早在门外听见有人告我状了。公司下半年整个的营业额才三万不到,我就分了一万四五?你要是不信家里人,就相信外人好了,我也没办法。”

上官丽萍严肃地,说道:“那本子上记的都是怎么回事呢?”

“你要想看这样的东西,我现在就去给你再拿两本来。依我意见干脆把他开除了。他那点门道我都知道了!我历来就佩服你,怎么就没有主张了?再说了,你估计也不需要这个公司了!”小不点口若悬河。

上官丽萍困惑不解,说道:“你什么意思?”

小不点拿出一张《海南日报》来,说道:“我姐夫不是叫宇文锦宇吗?”

“他怎么啦?”上官丽萍急切地问。

小不点指着报上一篇文章的作者,说道:“看看,是不是这个宇文锦宇?”

上官丽萍一看果然是宇文锦宇的名字,说道:“这哪来的?”

小不点笑,说道:“哪来的?街上买的呗,都说海南能挣大钱,我留心看看嘛。”

上官丽萍急切地想证实宇文锦宇的消息,向两人挥挥手,说道:“你们俩先出去。”

小不点和工长一起退出,小不点临走不忘补充一句,说道:“慢慢看吧,我走了。你又不想一想,有亲弟弟害亲姐姐的吗?”

上官丽萍也顾不得其他了,如饥似渴地看起报来,文章的题目是《实现海南原始积累的文明途径》,文章的署名正是宇文锦宇!只读两句正文,上官丽萍就看见宇文锦宇说话的模样,就确信这个就是自己的宇文锦宇了!上官丽萍急忙翻到报纸的责任编辑联系栏,找到了联系电话,毫不犹豫地拿起电话,说道:“喂,海南日报社嘛,我想和你们报纸的一位作者联系。叫宇文锦宇,我?——哦,我是《都市时报》的,对,有他的电话?好,谢谢——”居然十分方便就得到了宇文锦宇的电话,上官丽萍万分激动地记下了号码。本想宇文上就拨,手指停在中间的键盘上就是没有拨出去。

“怎么处理这两个人的事还那么高兴?”钟离铃凌进来,望着兴奋中是上官丽萍,挺奇怪。

上官丽萍将报纸递到钟离铃凌面前,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说道:“你看,宇文锦宇!”

钟离铃凌瞄了一眼,大为感叹,说道:“人家把你丢了那么多年,你还一见到他的名字就流泪。像你这样的女人恐怕全世界也就剩最后一个了!”

宇文玉凤进屋,说道:“我回来了。哎?”

上官丽萍从卫生间沐浴而出,头发还是湿辘辘的,看见宇文玉凤就笑。

宇文玉凤奇怪地看着有些反常的上官丽萍。

上官丽萍大声通报,说道:“我们找到你爸爸了!”

宇文玉凤完全没有上官丽萍的热情,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说道:“是吗,他在哪里?”

“在海南!”上官丽萍将报纸递给宇文玉凤。

宇文玉凤完全不想看,叫,说道:“我饿死了!咱们什么时候吃饭?”

“号码在桌上,你拨拨看,我刚才已经试过好几次了,都是通的!打完电话再吃饭嘛。”

“我们不是挺好吗?你要对他说什么?”宇文玉凤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你拨,拨呀!拨通了你先叫爸爸!”上官丽萍什么都不在乎了。

“你傻不傻呀?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模样,怎么就叫爸爸了?”宇文玉凤冷嘲热讽地说。

“那我拨你说话!”上官丽萍退而求其次。

宇文玉凤不耐烦了,说道:“你到那边去拨吧!别烦我。”

上官丽萍果然抱着电话机,整束精神,开始拨号。

宇文玉凤摇头感叹一个字,说道:“傻!”

就听上官丽萍叫,说道:“通了!宇文玉凤!来讲话呀!”

宇文玉凤纹丝不动,电话里已是“喂喂”连声了,上官丽萍不得不,说道:“宇文锦宇吗?”

电话里的声音大不以为然地反问,说道:“你是什么人?”

“你是宇文锦宇吗?”上官丽萍坐稳了身子,调匀了气息。

宇文玉凤到底好奇,将耳朵凑到耳机边。

“喂,你是宇文锦宇吗?”上官丽萍见里边没动静又问。

电话里的声音,说道:“我不是宇文主席!”

宇文玉凤笑起来,说道:“什么?宇文主席?什么宇文主席?”

上官丽萍也莫名其妙地笑了,说道:“啊?什么宇文主席?我找宇文锦宇。”

电话里有另一个声音在问,说道:“问问他是谁?”

上官丽萍听出了那个声音,高叫,说道:“宇文锦宇!”

电话里的声音对发令者讲话,说道:“她叫您的名字。”发令者问,说道:“男的还是女的?”电话里的声音,说道:“女的。”发令者也很奇怪了,说道:“女的?叫我的名字?”

上官丽萍早已知道发令者就是宇文锦宇了,也就索性不讲话。

发令者又问,说道:“你没问她叫什么吗?”电话里的声音这才直接传来,说道:“喂,你叫什么?”上官丽萍竟然报出,说道:“宇文玉凤!”

发令者又问,说道:“她叫什么?”电话里的声音,说道:“她说叫宇文玉凤。”发令者站起来接过了

电话,说道:“喂,你是谁?”宇文锦宇的声音最清晰不过地传过来。

上官丽萍立时哽咽了,说道:“宇文主席,宇文锦宇。”上官丽萍试探着叫。

宇文锦宇像是有些惊喜但口气陌生极了,说道:“上官丽萍?你是上官丽萍吗?”

上官丽萍眼泪就流得满脸,反问,说道:“我不是上官丽萍是谁?”

“你现在——,在哪里啊?”

“你说我还能在哪里?”上官丽萍觉得宇文锦宇问得稀奇,冲了宇文锦宇一句。

宇文锦宇更平静了,说道:“也是,我正要找你!”

“你找***吗?你还记得有上官丽萍啊!”上官丽萍难耐真情流泻,声音又痴又嗔,再说就要哭起来了,只得猛然将话筒交给宇文玉凤,叫,说道:“叫啊!叫你爸爸!”

宇文玉凤死活不肯叫爸爸,上官丽萍也颇尴尬,她只得重新面对话筒,说道:“你在哪里?我要见你!”

“在哪儿见面呢?”宇文锦宇的回答显得有些慌乱和机械,说道:“也不一定非要见面吧!”

“我要见你!”上官丽萍已经计较不出什么口气语气的了,她所能说的似乎只有一句话,说道:“我要见你!”

宇文锦宇听起来已经很冷静了,初听电话的那瞬间的惊喜与好奇被一种思考过的计划安排所替代,他告诉上官丽萍,说道:“我现在很忙,见不见面其实早已就没有必要了!你知道,我们的婚姻本来就很荒唐,又已经分开这么久了,离婚也就是让一个律师跑一趟就可以的事了。你不打电话来,我也想着什么时候有空与你联络一下的。”宇文锦宇的口气像是在办公。

上官丽萍不为所动,或者压根儿就没有听清楚宇文锦宇在说什么,继续关切地问,说道:“你好吗?”宇文锦宇笑,说道:“我当然好了!时代变了,我能不好吗?就这么说好了,我们就抽时间把离

婚的手续办一下,你也自由了,我也没心事了,回头我让律师去找你!至于一些具体的事情律师都会安排的,再见。”宇文锦宇说完就挂上了电话,既像是布置了一道无须复议的命令,又有点

姻缘天定

姻缘天定

上官丽萍虽然你是一个农民的女儿,但是很有理想,很有和抱负,她立志要离开农村,进入大都市生活,好摆脱父辈那样贫穷的日子。读..

作者:斗士魂 类别: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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